眼線,野心不小啊
靖北侯如今聽到周氏這番蒼涼言語,一時間什麼隔閡,什麼不悅,通通消散地無影無蹤。
見著周氏這般服軟姿態,靖北侯也跟著軟了下來,“我沒厭棄你,隻要你沒變,我就沒變。至於環兒…”
從內心來講,靖北侯單純地覺得環兒是個善解他意的貼心人兒,所以他才會給她名分,又宿在她的房裡。隻是這話靖北侯卻是不好對如今的周氏講,瞧著周氏蒼白而憔悴的麵容,靖北侯也替她著想,這話要是說出來了,隻怕會惹她傷心。
靖北侯頓了頓,朝下人吩咐道:“讓環姨娘回房去,沒有本侯的命令,不得隨便出來。”
語罷,靖北侯回頭看向周氏一眼,那眼神的大體意思便是:這樣處理你可滿意了?
怎麼可能滿意。周氏苦心經營了數十年,結果被一個環兒毀了,她丟儘了顏麵,恨不得把環兒生吞活剝了。
隻是周氏明白過猶不及這個道理,靖北侯能主動提出把環兒禁足,已經是表明態度了,若是她不依不撓,最後隻會引來他的不滿,屆時她今日的籌謀就是白費了。
那廂環兒聽了丫鬟的回話,霎時間臉色都變了,侯爺定是讓周氏給迷住了,她不能坐以待斃。
環兒抬腳就想往裡走。,卻被丫鬟婆子攔住,“環姨娘,你不能進去。”
這個時候的環兒早已經慌了神,哪裡聽得進去,連忙伸手去推她們,隻是還沒來得及推開,含翠就走了出來。
“彆攔著她,讓她進去。”含翠臉上還殘留著紅紅的巴掌印,但唇角卻噙著得意的笑,“侯爺和夫人都在裡麵,環姨娘你倒是闖進去啊,看侯爺怎麼處置你。”
聽了這話,環兒心下一驚,頓時理智回籠,侯爺已經再度被周氏那個老狐狸精迷住眼睛了,還下令把她禁足,若是她這個時候不依不撓地闖進去,必然會惹侯爺生氣。
環兒腳下的步子停住了,嘴角抿得緊緊的,滿腦子理想的都是她該怎麼辦?
含翠見她不再往裡闖了,一時間唇角的笑意更濃烈了,“環姨娘,奴婢好心給你一個忠告,不要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然爬得越高跌得越慘。”
那一巴掌是她自己打的,為了讓巴掌印更明顯,她是使足了力氣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這臉頰現在還疼著呢。而造成她疼痛的根源便是環兒,雖然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把這一巴掌還回來,但這會子先奚落她兩句也好啊。
但是含翠卻不知道,環兒本是底層丫鬟出身,受儘了奚落辱罵,這些個話語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她全當聽不見。
環兒插旗房內看了一眼,隨後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
任憑周氏的手段再厲害,她還不是撬動了牆角,能撬一次,那就能有第二次。
環兒在房間裡來回踱步,腦子裡已經轉過了數種方法,可是思來想去,始終沒有個穩妥的法子。今天這麼一出,她才明白先前她是有多輕敵。
周氏和靖北侯多年的感情,而且她又執掌靖北侯府中饋多年,根基深厚。倘若周氏身邊有她的眼線,今日之事她不早就提前知曉了嗎,哪裡會搞成現在這樣子。
環兒不傻,她若是想坐穩姨娘的位置,甚至是爬到最高處,完完全全將周氏踩下去,緊靠自己那點微薄的力量是不夠的,她還是得有一個強大的依靠。
而這個依靠非霍思錦莫屬。
是夜,方木在門外稟告,“世子,環姨娘來了。”
“讓她進來。”霍思錦放下手中的書,來的還挺快。
不多時,環兒便走了進來,霍思錦朝方木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在門外小心守著。彆被人看出端倪來。
“侯爺下令將你禁足,你怎麼跑出來了?”霍思錦笑容淡淡。環兒身上穿著丫鬟的服飾,想來是偷偷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