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北侯給了她另一半生命,然後便是永遠的漠然,他不會像周氏那樣使壞,但是他永遠都隻會站在周氏那一邊。
有這樣的父親,霍思錦起初是失望,而今連失望都沒有了,在她眼裡,他隻是靖北侯。
靖北侯也感受到了霍思錦漠然的態度,隻覺氣竭。霍思錦得太子楚錚看重,他不能對她真的做些什麼,表麵上做做樣子吧,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反而是一副看好戲的態度,那他裝模作樣的發火還有什麼用。
“你不是在東宮嗎?回來做什麼?”靖北侯斂了
斂心神,直接轉了話題,好似方才的尷尬場景從未出現過。
“我是靖北侯世子,這裡是我家,我當然要回來。”霍思錦輕描淡寫地答道,又在心頭默默地補充了一句“很快就不是了”。
這裡是我的家。
這話落在靖北侯耳中,卻覺得怪怪的,冷哼一聲,“你一聲不吭就去了東宮,一去就是一個月,你那個母親更是在寺廟裡住了好幾個月,你們母子根本就不把這裡當成是家,不想回來就彆回來。”
回來也隻會是礙眼,靖北侯一點也不想看到霍思錦母子。
霍思錦唇角輕勾,“侯爺不想看到我和我母親,這好辦,你和我母親和離,我立馬隨我母親一起離開靖北侯府,再不擾了侯爺您的安穩日子。”
聽了這話,靖北侯當即厲聲斥道:“逆子,你說什麼渾話!”
和離可不是小事,若是這麼簡單,他早就做了。
霍思錦嗤笑一聲,隨後,她嘖嘖兩聲,搖頭晃腦地說道:“侯爺,您都人到中年了,怎麼還是畏首畏尾的?”
語罷,目光從門外一瞥而過,霍思錦又道:“看來侯爺沒什麼事找我,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行了一禮後,便緩步離去,沒在理會靖北侯一眼。
靖北侯氣的頭疼,不知從何時起,這個兒子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心眼兒多不說,說話還氣人,而且是氣的他連回懟的言語都沒有,隻能生生受著。
他從未覺得如此憋屈過,而且還是在這個他並不喜歡的兒子麵前,真是既憋屈,又沒麵子。
這時,空氣中忽然傳來“吱呀”的聲音,靖北侯抬頭看去,隻見一丫鬟打扮的人影出現在門口。
“侯爺,是妾身。”環姨娘立在門口,怯怯地出聲。
“你怎麼來了?”靖北侯再度皺起了眉頭,他不是說了沒有他的吩咐,她不許出院子門嗎?
環姨娘絞著手裡的帕子,細聲細語地說道:“妾身,妾身心裡實在害怕,就悄悄跑來了。”
說時,她忽然抬起頭來,咬著唇角看向靖北侯,“侯爺,能讓妾身進來說話嗎?”
她這會兒人正立在門口,沒得到靖北侯的允許也沒敢進來。
靖北侯忽然想起,之前環姨娘還不是姨娘,隻是那個為他通風報信的小丫鬟時,她初次也是這般立在門口,怯怯地問能不能進來再說。
想起從前時候,環姨娘簡直就是一朵純潔美好的解語花,靖北侯的神色緩和了很多,“進來吧,把門關上。”
環姨娘立馬唇角揚起一抹微微的笑意,然後照吩咐關了門,方才走上前來,款款福身,“侯爺,妾身給您請安了。”
靖北侯揉了揉眉心,“你怎麼偷偷跑過來了?沒被人發現吧?”
“侯爺放心,妾身是扮作丫鬟過來的,沒被人發現。”環姨娘立馬答道。
隨即朝靖北侯齊膝跪下,“侯爺,妾身本來不該來,可是妾身一聽侯爺您要將妾身禁足,妾身心裡實在害怕。侯爺,妾身真的沒有打含翠,您相信妾身,妾身絕不會給您惹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