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錦眉梢微微上挑,沒說話,不過眼神已經表明了她的態度: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不見到你母親,我是絕對不會簽和離書的。”靖北侯正色道。
“你用不著誆我。”霍思錦輕笑,她如何不知道靖北侯心裡是怎麼想的,先誆出楊氏在哪兒,至於和離書,那是後話,他可沒說見到楊氏就簽和離書。
霍思錦看向靖北侯,“侯爺,某些小把戲就不用試了,連我母親都說,不要被你騙了,你想想你現在還能騙得了誰。”
連性格最單純的楊氏都看清了他的為人,更何況是獲世錦賽。
靖北侯氣的咬牙切齒,“和離是我和你母親之間的事。”
話音剛落,就見霍思錦接過話去,“我母親不想再見到你。侯爺,你若是不同意和離,那便這麼耗著。”
“你威脅本侯!”靖北侯當即厲聲怒斥。這才不出一日,外麵的風言風語就已經很多了,即便他知道背後有霍思錦的手筆,但他卻奈何不了。若是任由事情這麼發展下去,很快他又要被彈劾了。而且,霍思錦這般氣定神閒,十有八九還有後手。他,或者是靖北侯府,隻怕未必招架得住。
霍思錦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就是威脅你又怎樣。
靖北侯牙關咬的咯咯作響,隨即拂袖而去……
“方木。”靖北侯一走,霍思錦立刻叫來方木,“去查查靖北侯要做什麼。”
霍思錦沒有錯過靖北侯臨走前那忽然一瞬的放鬆,顯然他腦子裡已經有了對付她的辦法。
事實上,果然不出她所料,不久之後方木回來稟告:“侯爺命人去了江州。”
去江州做什麼,除了奔著養在江州的“霍思錦”之外,便再沒有其他可能。
霍思錦早就知道靖北侯的為人了,聽得這個消息,她一點隻是意外,更不憤怒,隻是淡淡地說了句:“這個時候,他倒是想起來還有一個女兒了。”
十多年的時間裡,靖北侯從來沒有提過她的名字,想來早就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女兒。如今倒是想起來她還有利用價值了。
方木倒是之前聽喜嬤嬤說過,世子還有一個嫡親的妹妹,一直放在江州養病。他立刻便想到靖北侯肯定是要拿世子的妹妹來威脅世子。
“世子,侯爺隻怕會對大小姐不利,若是世子放心,方木願意跑一趟,定然會保護好大小姐。”
霍思錦淺淺一笑,“不用,江州那邊我早就安排好了,就等著靖北侯去呢。”
由靖北侯的人親自接“霍思錦”回來,那是再好不過了。“霍思錦”養在江州十多年,從未有人見過她,若是貿然回京,她的身份可能會引人懷疑,但是靖北侯出麵,那就不一樣了。
霍思錦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所以她早就給江州傳了信兒,若是靖北侯派人來接,那便回京,隻是“霍思錦”自小體弱,受不得風,而且她性子孤僻,尤其不喜見到生人,所以終日蒙著麵紗,帶著鬥笠,除了自己的貼身丫鬟,不見任何人。
這樣一來,便不會有人“霍思錦”長什麼模樣,那麼來日她這張臉出現在世人前,才不會有人懷疑。
靖北侯滿心以為自己抓住了霍思錦和楊氏的軟肋,因而興高采烈地摟著環姨娘睡了。霍思錦那邊眼瞧著靖北侯一步步落入圈套,也甚是滿意,這一夜也睡得格外香甜。
靖北侯府中,隻有周氏的房間燈火通明。
“侯爺這幾日,夜夜都宿在書房,而環姨娘扮作丫鬟,也在書房裡伺候。”
孤男寡女能在書房裡做什麼?
周氏的手緊緊攥著錦被,銀牙都快咬碎了,她的腦子裡全是昔日她和靖北侯你儂我儂的場景,隻是如今她的臉換成了環姨娘的臉。
靖北侯表麵上哄著她,背地裡卻和環姨娘搞在一處,真是她的好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