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怎麼會有血的?
霍芷柔不明所以,她明明隻是命人在岸邊準備著,一旦霍思錦落水,立馬把她救起來,當然救起來的時候,要故意扯開她的衣衫,這樣人們才能發覺霍思錦是個女兒身。
這個血是怎麼回事?
霍芷柔沒想明白。
而楊氏看著湖裡有血水冒出,當即哭著喊著,“錦兒,是錦兒的血,來人啊,救救我的錦兒,錦兒……”
喜嬤嬤連忙在一旁安慰道,“夫人你彆慌,方才下去的人那麼多,誰知道這血是誰的,一定不是咱們世子的,一定不是的。”
楊氏並沒有被安慰道,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不斷地往下掉,“錦兒啊,快救我的錦兒,錦兒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活了。我的孩子……”
楊氏哭的淒慘,周遭不少官家夫人都來安慰她,“侯夫人,您彆哭,興許不是霍世子的血呢?”
“霍世子福大命大,一定不會有事的。”
眾位夫人一人接一句地安慰著楊氏,有些夫人見楊氏哭的淒慘,也忍不住紅了眼眶。說起來,這位侯夫人也真是命苦,如今好不容易眼看著孩子長大了有出息了,卻不想這大好的日子出了這事兒。
“怎麼回事?”靖北侯也聞訊趕了過來。
然而楊氏隻是哭,“錦兒啊,我的錦兒……”嘴裡反複念叨著霍思錦的名字,卻說不出整件事情的經過。
周遭有熱心腸的夫人便把事情說了,“霍世子落水了,這會兒還沒救上來。”
靖北侯眼瞅著湖裡染紅了一片,頓時皺起了眉頭,“這紅色的是什麼?”他猜到是血,但是他並不希望是血。
“應該是血,方才霍世子落水的時候還沒有,過來一會兒這裡麵就忽然冒血了。”
靖北侯眉頭皺的幾乎能夾死蒼蠅了,這好好的宴會,怎麼就搞成現在這樣了。
“長錦好端端的怎麼會落水?”靖北侯問道。
這下旁邊的夫人就不好意思說了,撞霍思錦的人是霍芷柔,說起來這就是霍家的家務事了。
喜嬤嬤直言:“眾位夫人可能不好意思說,奴婢方才倒是聽得七七八八,世子正在這裡迎接賓客,二小姐迎麵往水榭裡走,剛走到和世子並排時,二小姐忽然腳下一歪,而那時世子正好躬著身子迎賓,被二小姐這麼一撞,世子就落水了。”
靖北侯看向霍芷柔,“柔兒,是這麼回事嗎?”
霍芷柔咬了咬唇角,原本她就是想著說自己是不小心把霍思錦撞下去的。可是如今這湖裡都冒血了,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她又忽然不敢貿然承認了。
“侯爺,本夫人正巧看的分明,的確是這樣的。”先前那位熱心腸的夫人忍不住開口了。原本這是人家的家務事,她是不便摻和的,但是見靖北侯府這位二小姐遲遲不肯言語,她就覺得這裡麵有貓膩,所以就站出來勇敢地陳述事實。
方才的情景不少人都看到了,見一人站了出來,其他人也跟著站了出來,紛紛點頭,的確如同喜嬤嬤所說。
靖北侯看著霍芷柔,麵色陰沉,好好的宴會,淨給他添亂。
“柔兒,我問你,是不是這樣的?”靖北侯沉聲說道。
霍芷柔此刻心裡有些亂,但她竭力保持著麵上的鎮定,“爹爹,我是不小心才把大哥撞下去的,一會兒我會向大哥賠禮道歉的。”
霍芷柔主動給了台階下,靖北侯也沒打算揪著不放,見旁邊的楊氏已經哭成淚人兒了,他寬慰道:“等長錦救上來,就讓柔兒道歉。你做嫡母的,也彆太過計較。”
楊氏彆過臉去,沒看他,“她若真是不小心撞的錦兒,我自然不會同她計較。不過侯爺還是期盼著湖裡麵的血不是錦兒的。”
楊氏這句話,落在眾人耳中,眾人便開始自動解讀了。
若這湖裡的血是霍思錦的,那豈非是有人趁機要殺他。至於這個人是誰呢?當然就是這個一不小心把嫡兄撞下去的霍芷柔了。
眾人紛紛在心頭感慨:靖北侯府的水真深……
霍芷柔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天知道她根本就不知道湖裡的血是怎麼回事好不好?
“夫人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我要殺霍長錦?”霍芷柔當即為自己鳴不平,“我就是不小心把她撞下去了,怎麼就成了我殺他呢?我若是真想殺他,怎麼會在眾目睽睽之下當眾把他撞下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