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霍思錦還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來日方長,我們總有辦法要她好看。”霍嫻妃陰惻惻地說道。
實則她在心裡盤算著,當然不僅僅是要報複霍思錦這麼簡單,這一次“霍長錦”能順利假死,東宮那邊可是出了不少力的,連太子印鑒都請出來了,由此可見那位太子殿下對霍思錦有多看重。太子這麼看重霍思錦,那麼隻要她把霍思錦捏在手裡,不怕對付不了太子楚錚。
但靖北侯卻遲遲不語,若有所思的模樣看起來似乎並不太讚同。
“兄長,你莫不是念及父女之情,舍不得不成?”霍嫻妃故意拿言語激他。
“當然不是,那個逆子,逆女,本侯哪裡會舍不得!”靖北侯當即回道。他先前對楊氏還有些許夫妻之情,但如今知道楊氏騙了他十多年,頃刻之間,那點感情也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對楊氏尚且如此,更何況霍思錦一個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的女兒?
霍嫻妃當然知道靖北侯不可能對霍思錦有父女之情,她不過是故意激他,好讓他快點下決定罷了。
然而,靖北侯自知霍嫻妃隱瞞他開始,便對這個妹妹沒那麼信任了,他心裡自有他的考量。
“霍思錦能隱藏這麼多年,她和彆的十五六歲的姑娘不一樣,心機、城府都不淺,這一次我們已經摔了這麼大的跟頭,靖北侯府的名聲毀於一旦,柔兒也被折進去了。”靖北侯歎了口氣,“說實話,本侯真的沒有把握和她鬥。”
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躂這麼多年,臨走時又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兒,偏他還沒有一點法子扭轉局勢。靖北侯想到霍思錦,心裡是有些發虛的,要和霍思錦鬥,他真的沒有把握。
聽了這話,霍嫻妃不禁皺起了眉頭,“兄長,霍思錦她是你女兒,你做爹的,居然還怕自己的女兒?”
她知兄長的能力平庸了些,可這未免有些太說不過去了吧……
“兄長當年執意娶周氏進門,不顧眾人彈劾,寵了周氏十多年,怎麼如今兄長卻沒有勇氣了呢?”霍嫻妃一向了解靖北侯這個兄長,可如此她都有些看不明白了。
寵妾滅妻都不怕,怎麼如今還沒鬥起來,自己倒先生出了畏懼呢?
“不是本侯沒有勇氣,而是……”靖北侯停頓了片刻,隨後又道,“把人引起來,到底是關門打狗,還是引狼入室,阿嫻,你可要想清楚。”
霍思錦的城府太深,靖北侯不覺得讓她留在府裡是個好主意。
霍嫻妃眼眸微垂,“兄長,不管你願不願,陛下的旨意你也看到了,彈劾你的折子都快堆成山了,可陛下卻旁的沒提,隻說了讓侯府操辦霍長錦的喪事。兄長,陛下的意思你還沒看明白嗎?”
讓靖北侯府操辦霍長錦的喪事,皇帝擺明了就是不想讓靖北侯府的家事鬨得滿城風雨,反而是想維持表麵上的平和。
聞言,靖北侯臉色一僵,無言以對。
“霍長錦是女兒家的事情,陛下並不想聽到,不管她是男是女,她是陛下親筆禦賜的世子,她就隻能是男人。陛下讓侯府操辦喪事,又讓太後重罰了芷柔,目的是什麼?”
霍嫻妃自問自答,“還不就是要讓世人以為,靖北侯府這樁是非,其實就是嫡庶之爭,霍芷柔口口聲聲的霍長錦其實是霍思錦,這些都是假的,是霍芷柔故意混淆視聽,想敗壞霍長錦的名聲。”
“兄長,從前的事情,陛下沒有過問,但這一次陛下的意思很明確。我們做臣子的,必須遵從。”霍嫻妃正色說道。
就算靖北侯不同意又如何,皇帝的旨意擺在那兒的,他就是不同意也不行。
靖北侯眉頭緊皺,額頭上的褶子深的能夾死蒼蠅。
“兄長,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把楊氏接回來,還有江州的‘霍思錦’也要接回來。”霍嫻妃再一次正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