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可千萬彆這麼說,真是折煞妾身了。大夫人,妾身是您的人,往後妾身有什麼消息定會立刻稟告給您。”
對於環姨娘的表忠心,楊氏並不這麼認為,她汕汕地笑了笑,“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大夫人慢走。”環姨娘這才往邊上讓開了幾步,恭敬地目送楊氏離開。等楊氏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後,環姨娘方才扶著楊柳腰,娉婷嫋娜地走開…
楊氏回了清芷園,腦子裡卻一直想著環姨娘,與喜嬤嬤道:“我總覺得環姨娘信不過。”
“甭說夫人您,就是老奴也是信不過的。”喜嬤嬤接過話去,“夫人您和環姨娘接觸不多,所以不知她的為人。老奴倒是聽方木說起過,環姨娘這個人心可野著呢。”
楊氏一聽,頓時皺起了眉頭。
“那她今天說的話可信不得了。”
喜嬤嬤想了想,道:“周氏那邊肯定恨夫人入骨,挑唆她和您起矛盾也不是沒可能。”
忽而,喜嬤嬤又道:“其實信不信的都不打緊,就算沒她說那回事,頂多也就是她搬弄是非,但您和
周氏之間本來就矛盾重重,也不可能和解。”
聽了這話,楊氏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嬤嬤的意思我明白了,霍芷柔落得如此下場,周氏肯定恨我和錦兒,我們和周氏的仇怨是一回事,但卻也不能被環姨娘蠱惑了。”
喜嬤嬤欣慰地點頭笑道:“正是這個道理。”
“夫人,這侯府裡頭多得是牛鬼蛇神,小姐還有幾日才能到,您可千萬要小心,被中了彆人的計。”
楊氏笑了笑,“嬤嬤你就放心吧,我雖然識人不算清,但你和流光是日日跟在我身邊的,不會給人可
乘之機的。”
又想起霍思錦來,楊氏喃喃道:“也不知錦兒那裡順不順利。”
“夫人放心,咱們小姐主意多,難不倒她的。”喜嬤嬤對自家小姐很有信心,困擾了十多年的麻煩都
解決了,其他的都是小打小鬨,小姐肯定應付的過來。
楊氏卻是擔憂怕了,心裡始終不是那麼安寧,“知道錦兒身份的人太多了,他們肯定會想辦法從江州那邊入手,若是被他們抓住了把柄,那…”
後麵的事情楊氏不敢往下說,雖然霍長錦是當
著所有人的麵死的,但是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喜嬤嬤連忙安慰她:“夫人,小姐素來心思縝密,江州那邊她肯定早就做好了準備了,而且留在江州又都是心腹,絕不會出賣小姐的。您就把心放寬,安安心心準備喪事。大少爺年紀輕輕就沒了,也該有個正經
的喪事了。”
喜嬤嬤這麼一說,又說到楊氏心頭了,她歎了口氣,“我可憐的兒子,若是他還在該多好啊。”
遙想當年被告知懷上雙胎時,楊氏心裡就隱隱有一種感覺,不僅是雙胞胎,而且還是龍鳳胎。孩子一
出生,果然是一兒一女。那個時候雖然靖北侯迎娶周氏,看都不曾多看她一眼,但是一雙兒女在懷,楊氏心裡還是有滿足感的,沒了丈夫的寵愛,最起碼她還有兒有女。
然而,上天終究是不眷顧她的,她的兒子還沒
滿月便夭折了。
想到那個早夭的兒子,楊氏心裡又是一陣酸楚。
“嬤嬤,你去把管家叫來,長錦的喪禮我還要再多囑咐幾句。”楊氏與喜嬤嬤吩咐道。
她一定要把兒子的喪禮辦好,讓他風風光光下葬。這一次回來時,她將真正的骨灰也帶了回來,就等著喪禮時,把兒子的骨灰埋葬。
霍長錦的喪禮是楊氏親手操辦的,事無巨細她都要一一過問,一連忙了數日,楊氏的全身心精力都投
入到這件事裡,一直到了喪禮這天。
靖北侯府門白布高懸,一應小廝婆子也都身著素衣在一旁候著,濃鬱的香燭味兒自府內傳出,昭示著靖北侯世子霍長錦今日該出殯了。
皇帝下旨,命靖北侯夫婦將世子霍長錦風光大
葬,可見皇帝陛下對霍世子的看重,因而前來吊唁的賓客不少。
一輛馬車在門庭若市的靖北侯府門口停下,一個衣衫素淨的少女自馬車內走出來,看著門口的引魂幡濕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