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攔,任由他犯蠢
楚黎啞口無言,他看著霍思錦嘴角噙著的那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隻覺心頭窩火。如今霍思錦順利換回了身份,整個人也越發的囂張了,這似笑非笑的神情,分明就是明晃晃地嘲諷。
寬袍下手緊緊地握成拳,楚黎從未覺得如此挫敗過,麵對對方的嘲諷,他卻無計可施。
可恨!可氣!
臉上溫儒的神情幾乎繃不住,忽然,楚黎的目光從某處飄過,隨後他斂住心神,又恢複了溫潤儒雅的姿態,與霍思錦道了句:“承表妹吉言。”隨後才轉身離去。
楊氏把整個過程都瞧在眼裡,她雖不知整件事情,但觀楚黎和霍思錦的言行舉止,顯然他們的對話一點也不友好。
“錦兒,三殿下是不是做了什麼?”楊氏低聲問道。
霍思錦輕輕拍了拍楊氏的手背,溫聲答道:“都解決了,母親不用擔心。”
…
楚黎走進人群中,朝周縉之使了個眼色,然後徑直往後院走去。
不多時,兩人在後院無人處碰麵了。
“周大人,本殿聽說自從那日之後,你便告病了。”那日指的是哪一日,楚黎想不用他明說,周縉之自然知道。
楚黎回京後,周縉之一直告病,直到前兩日方才出現在朝堂。不過楚黎不太喜歡周縉之這個人,再加上靖北侯府一團亂,連帶著他手裡的勢力也不穩,一時之間他沒顧得上盤問周縉之。
今兒得了機會,他正好問問他。更重要的是
,楊氏生辰宴那日,周縉之也上門來道賀了,第二天就告病了,楚黎猜想那日周縉之肯定發生了什麼,而且很有可能和那場局有關係。
周縉之也沒隱瞞,言簡意賅地把那日的情景說了,包括他被飛羽打傷的事情。
“看來霍思錦早知你和靖北侯府的關係。”聞言,楚黎眼睛微眯,“這些年你不是從不曾和靖北侯府走動嗎?霍思錦怎麼會知道的?”
“即便是沒來往,但又不是什麼絕密,周某雖然出身寒微,但也是有家族姓氏之人,霍思錦但凡起了疑心,一查便知。”
周縉之並不意外他和周氏的姐弟關係被人所知。他並非是個矯情的人,寒微時,之所以從不和靖北侯府往來,並非是強撐著一口氣要靠自己的實力,不想依靠姻親連帶關係,而是因為他早看出靖北侯此人沒什麼前途。
縱然初時,靖北侯能助他,但是過不了多久,便再也幫不上他了,不僅如此,反而還會拖累他。
從長遠來看,弊大於利,所以周縉之從一開始就直接就斷了靖北侯府這條線。
“那個飛羽是什麼人,功夫這麼好。”楚黎又問。
周縉之抬眸,瞥了楚黎一眼,“就是三殿下想的那樣。”
一個半大的孩子有那麼好的身手,除非是霍思錦自己運氣好,撿到寶了,要不然便是有人送給她的,而有能力養出這樣的高手的,除了太子楚錚,還有誰。
楚黎臉色突變,由此可見霍思錦和太子的關係絕對不淺,更重要的是,他懷疑楚錚知道霍思錦的身份,而他被調離京城,想必也是東宮的手筆。
隨後,楚黎忽而眼前一亮,頓時又變了臉色
,“霍思錦犯的可是欺君之罪,若是被人知道太子知情不報…”
這倒是個轉機,如果能證明楚錚早就知道霍思錦的身份,那他必然會受牽連。
“三殿下彆忘了,霍長錦已經死了,連屍體都沒有,一把骨灰可證明不了什麼。”周縉之語氣微涼,他並不覺得這是個好辦法,反而覺得楚黎是在異想天開。
金蟬脫殼這招,霍思錦使得極好,而且計劃周密,目前為止他也沒找到疏漏之處。連霍思錦就是曾經的霍長錦這點都證明不了,還想證明楚錚知情不報,不是異想天開是什麼。
然而,楚黎卻依然麵不改色,甚至麵上笑意更深了幾分,“誰說本殿無計可施。”
聽了這話,周縉之眉梢頓時上挑,看向楚黎,“三殿下找到蛛絲馬跡了?”
說實話,他並不太相信,前段時間他雖在家中養傷,但卻也沒少派人查,可是查了那麼久依然什麼都找到。周縉之並不認為楚黎能抓到霍思錦的把柄。
楚黎沒有正麵回答,隻是朝周縉之輕蔑一笑,“周大人,你且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