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長冬比鄭長青穩重,心思也更細膩,他當下便開口道:“殿下,太子妃不知情,或許這事和楊家有關係。”
隻是到底是怎樣的關係,才會讓淩王也出手幫襯!
楚錚當然從未懷疑過霍思錦,但楊家……
他搖了搖頭,“楊老太傅為人板正,不太可能和東陵有往來。若是真有,楊家不會衰敗地那麼快。喜嬤嬤人在哪兒?”
楊家早就沒人了,唯一的老人也就隻剩喜嬤嬤了。鄭長冬答道:“喜嬤嬤帶著夫人的棺木回了江州,想必此刻還在江州。”
“去把人接過來,不要提東陵的事,就說是太子妃想念她了。”楚錚吩咐道,“淩王那邊也盯著,有什麼異動立刻稟告本宮。”
薑珩的舉動,令許多人心裡浮想聯翩,尤其以姚皇後為由。她亦命人盯著淩王的一舉一動,然而令她有些失望,自從接風宴之後,淩王再沒有登過東宮的門,反倒是今日擺放這個皇子,明日拜訪那個皇子,就連她的兒子五皇子楚恒也沒落下。
“母後,依臣妾看,淩王這是在欲蓋彌彰,故意撇清和太子的關係。”姚皇後不遺餘力地教唆著。姚太後心裡本就存著疑慮,被姚皇後一說,也越發覺得是這樣。
姚太後幽幽歎道:“可是沒有證據,也說明不了什麼。”
若是有證據,她何須還在這兒費唇舌。姚皇後又道:“母後,雖說沒有證據,但是臣妾覺得還是有必要給陛下提個醒兒。陛下如此信任太子,若是沒有半點防備,萬一太子有什麼不軌之舉,陛下豈不是就危險了。”
姚太後正要開口,忽然有宮人快步跑進來,往地上一跪,“娘娘,出事了,陛下把五皇子貶為庶人了。”
此言一出,姚太後和姚皇後雙雙變了臉色。
“胡說什麼!”姚皇後搶先罵道,上前就要給那宮人一巴掌。
姚太後當即將她攔下,朝宮人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宮人這才吞吞吐吐地說道,“五皇子私自調動軍隊的事被陛下知道了,陛下大怒,立刻就下令貶為庶人。”
姚太後立馬轉頭看向姚皇後,“哀家隻是讓他聯絡各處守軍,沒讓他調兵。”
聯絡和調兵是兩碼事,調兵的動靜兒太大,一旦被發現,那就是意同謀朝篡位。
姚皇後咬著唇角,低聲答道:“臣妾隻是想著太子和東陵關係匪淺,萬一動起手來,如果提前防備,那陛下就危險了,所以……”
“糊塗!”姚太後氣的肺疼,當即抬手就給了姚皇後一巴掌,“愚蠢婦人,你害死恒兒了!”
姚皇後哭了,不知道是被扇了巴掌疼的,還是五皇子被貶為庶人嚇得,當即跪在地上求道:“母後,都是臣妾的錯,您救救恒兒,救救恒兒……”
“怎麼救!你告訴我怎麼救!”姚太後揉了兩把額頭,話雖這樣說,但也不可能真的什麼都不做,定了定神,抬腳就往禦書房去。
禦書房門口的內侍倒是沒攔著她,而是恭敬地把姚太後迎進禦書房,姚皇後失魂落魄地跟在姚太後身後。
進了禦書房才知道,不僅皇帝在,楚錚等一眾皇子都在,還有淩王也在。
皇帝手裡拿著一疊卷宗,見著姚太後來了,朝壽公公使了個眼色。壽公公會意,拿起卷宗恭敬地呈到姚太後麵前。
“母後看看吧,看看你們精心教養出來的孩子有多出色。”皇帝把“出色”兩個字咬的重重的。
卷宗上清清楚楚地寫著楚恒這些年的所作所為,私吞土地、強搶民女這些烏七八糟的事都有,最後一頁便是楚恒私下裡聯絡的各處守軍,有幾處守軍將領出自姚氏門下,在楚恒的攛掇下,立刻屯兵京城西郊。
“在京城外不遠處屯兵,他想做什麼?”皇帝看似語氣平靜,實則夾雜著怒火,隻是礙於人多,極力壓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