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錦如楚錚交代的那樣,靜心等待著他的歸來。直到有一日,宮中忽然傳來消息,皇帝病了,宣布罷朝。
如果隻是皇帝病了,霍思錦未必還會多想,但令她變色的是,皇帝病重,代為主持朝政的人是三皇子楚黎。
“備車,進宮。”霍思錦當即吩咐。
鄭長冬聽聞,連忙過來攔下,“太子妃,殿下走時交代了,讓您不要擔心。”
霍思錦正色道:“陛下病重,本宮身為兒媳,自當前去探望侍疾。”
“太子妃……”鄭長冬還想在說什麼,卻被霍思錦接過話去,“本宮心裡有數。”
鄭長冬自知攔不住,便道:“屬下陪太子妃同去。”
霍思錦倒是沒拒絕,楚錚把鄭長冬留給她,顯然也是因為鄭長冬穩重可靠。
進宮時,一切如常,霍思錦也順利進了養心殿。
“兒臣給父皇請安。”霍思錦向皇帝俯身行禮。
皇帝靠坐在床榻上,微微朝她擺了擺手,“平身。”
“兒臣聽聞父皇病了,心中擔憂,父皇身體一向康健,怎麼忽然就病了?”霍思錦問道。
皇帝搖頭,“朕老了,說倒就倒。朕不擔心自己的身體,就擔心錚兒,”
“父皇不用擔心太子了。”忽然,門開了,隻見楚黎喜笑顏開地走了進來,“兒臣剛收到消息,太子……”
楚黎玩味似的看了眼霍思錦,隨即笑道:“太子殿下馬革裹屍,戰死沙場了。”
聽了這話,皇帝麵色大變,當即就要下床,霍思錦眼疾手快,連忙扶住,“父皇,您彆信他的,殿下英勇善戰,從無敗績,怎麼可能會戰死?”
楚黎笑道:“表妹啊表妹,你當真以為楚錚無所不能不成?實話告訴你們吧,北元猛攻邊關,東陵屯兵,都是為了引楚錚前去,然後一舉殺之!”
“畜生!”皇帝聞言,當即罵道,“錚兒是皇後嫡出,他才是皇位的繼承人,你休想!”
事到如今,皇帝還有什麼不明白。楚黎,看似溫潤謙和,實則狼子野心。
楚黎也不理會他,拍了兩下手,立刻就有人捧著一卷明黃色的聖旨進來,而捧著聖旨的人,正是周縉之。
“陛下,請蓋印。”周縉之將聖旨遞到床榻前的幾案上,然後默默退到一旁,隻他自己知道,放下的一瞬間,他看的人不是皇帝,而是霍思錦。
皇帝看也不看聖旨,狠狠罵道:“孽子,你休想就是錚兒真的死了,朕也不會把皇位傳給你!”
楚黎不怒反笑,“父皇,您就算不答應又何妨,隻要您死了,兒臣憑著這聖旨依然能登基。”
霍思錦讓內侍扶住皇帝,然後走到幾案前,拿起聖旨……
“表妹,你倒是識時務,不過晚了,你,可把本殿害慘了!”楚黎眼中滿是恨意。
霍思錦放下聖旨,抬眸嗤笑一聲,“三皇子以為自己的漁翁,殊不知你才是愚蠢的鷸蚌。”
“你……”楚黎剛開口,倏地脖頸間一涼。
薄薄的劍刃割破喉嚨,鮮血如注。
楚黎捂著脖子,艱難地轉過身去,看向周縉之,他的手裡正握著一把匕首,匕首的刃上正在滴血。“你……”
“三皇子殿下,對不起了,你太蠢,扶持你上位,還不如我自己來。”周縉之含笑頷首。
那聖旨上寫的名字不是楚黎,而是周縉之。
皇帝嚇了一跳,“你想謀朝篡位!好大的膽子!”
霍思錦警惕地看著周縉之,周縉之亦看向她,“霍大小姐,你做我的皇後,可好?”
“不好!”
聽到這一聲雄厚的聲音,霍思錦當即麵色大喜,“父皇,是太子,是太子回來了。”
皇帝亦是笑容滿麵,果然見楚錚大步走了進來,身上還穿著鎧甲,鎧甲上沾著不少血跡,“錚兒。”
“父皇,兒臣回來了。”楚錚又與霍思錦點了點頭。
霍思錦朝他盈盈一笑。
周縉之麵色大變,當即將手中的匕首甩出,然後一個縱身從窗戶跳走。
“錚兒,快追!不能讓他逃了!”皇帝疾聲說道。
楚錚卻沒動身,反而走到皇帝跟前,正色道:“父皇放心,他逃不掉的。”
“那就好。”對於楚錚,皇帝沒什麼不放心的。
楚錚悄悄拉住了霍思錦的手,霍思錦也緊緊拉著他,一切如他所言,早已經安排妥當,不會叫狼子野心的人得逞。
皇宮某處的角落裡,周縉之剛換上太監服飾,隻見眼前一閃,隨即,一劍穿心。
“淩王……”周縉之看著眼前執劍的人,目光陰鷙,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薑珩淡淡地說道:“知道你想問什麼,本王就讓你做個明白鬼。”
“小錦,是我妹妹,同父同母的親妹妹。”薑珩唇角輕揚,“你也配肖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