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錦的心倏地一緊,她為何會對朝堂局勢了如指掌,隻因她是重生之人,上輩子她混跡官場五年之久,又身居高位,如何不曉。
緊張之餘霍思錦又慶幸,好在楚錚一心以為她是在藏拙,她倒也無需再找理由解釋。
既然已經決定投靠楚錚,那她也必須要讓楚錚看到她的價值,否則也不可能取信於楚錚。
轉眼間,霍思錦腦中已千回百轉,捋清了思緒。
霍思錦定了定神,正色道:“長錦不才,還算不上對朝堂局勢一清二楚,不過長錦在太學院受教時,常觀各位同窗的言行舉止,因而對朝中重臣家族略知一二。
南楚朝臣,除卻太子殿下您的母族鄭國公府之外,就數後族承恩侯府地位最高。太後和現任皇後都是出自承恩侯府姚氏,姚皇後又育有五皇子,多年來和殿下爭鋒相對。
不過,依長錦之見,五皇子和姚氏一族不足為慮。”
聞言,楚錚鳳眸微挑,眸光裡似乎閃過一絲笑意,“何以見得?”
霍思錦答道:“因為無論姚氏一族的人太跋扈,在太學院中,就數姚氏一族的子弟行事最為囂張,但才學見地卻又不儘如人意。前兩日,長錦又見識了五皇子的言行舉止,就更加確定了,五皇子是姚家人教養出來的人,為人處世與姚氏子弟如出一轍。”
“當今陛下還在呢,五皇子和承恩侯府行事就如此得意忘形,焉能被陛下所喜。更何況……”
霍思錦話鋒一轉,繼而又道:“更何況陛下本來就不喜歡五皇子。”
當年皇帝冊封楚錚為太子時,正是皇帝晉封姚氏為繼皇後之時,倘若皇帝當真喜歡姚皇後和五皇子,那時被冊封為太子的就不是楚錚,而是楚恒了。
“是以,長錦以為五皇子看似勢力龐大,但其實不足為慮,隻要陛下還在,殿下您還是太子,五皇子就永遠都不足為慮,殿下您反而要小心一直藏在暗處的三皇子。”
說到楚黎,霍思錦的語調加重了幾分,神情也顯得格外嚴肅。
“殿下,您在狩獵場遇襲之事怕是找不到證據了,但是您方才也聽到了,這件事的確是三皇子做的,而且他行事謹慎,早就將證據抹得一乾二淨。殿下,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而且還是一個從來沒有想過要防備的人。
這番話是霍思錦的心裡話,楚黎是個很可怕的人。他溫潤儒雅的麵孔下,藏著的是滿腹的陰謀詭計,還有那顆黑透了的心。
衣袖下十指不自覺的收緊,暗暗用力,貝齒也緊緊地咬住下顎,每每提起楚黎,霍思錦總是免不了想起前世的那些事。
楚錚的眸光從霍思錦的衣袖間掃過,“霍公子恨三皇子?”
他的語氣不重,甚至連語調也沒有起伏,聽起來並非是個問句,反倒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聞言,霍思錦倏地心下一緊,她太不小心了,即便是投靠楚錚,也不能全然被人看透了,否則前世的悲劇指不定又要重演,她要做的是拿捏好楚錚的心思,而非被楚錚拿捏住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