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兩種情況,楊氏都做不到。霍思錦了解自己的母親,楊氏太柔弱,雷霆手段她沒有,要她頓悟,更是難上加難。若是楊氏能想通,她也不至於纏綿病榻十幾年了。
霍思錦陪著楊氏說了一會子話,一直哄著楊氏睡著了,方才離開。
走出房門,霍思錦朝喜嬤嬤吩咐道:“嬤嬤,日後母親這邊就由流光來照顧。”
“清芷園裡的丫鬟該清理了。”霍思錦語氣微冷。
這清芷園裡的眼線可真不少,看著就礙眼。
……
霍思錦的速度很快,不出一日,就將清芷園、墨韻閣裡的眼線一一剔除。
這樣雷厲風行的霍思錦讓周氏頓時心生警惕,她隱隱有一種感覺,自從霍思錦滾下山坡卻安然無恙地回來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再不是從前那個連喝口茶都是戰戰兢兢的人了。
周氏當即在靖北侯耳旁吹枕頭風,大少爺將她指給楊氏的人都趕走了,分明是故意打她的臉。靖北侯聽了,這還了得,當即大怒,立刻將霍思錦叫了過來,狠狠地一頓訓斥。
“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你眼裡還有長輩嗎!這些年你的聖賢書都讀到哪裡去了,目無尊長,任性妄為,本侯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靖北侯朝霍思錦破口大罵,恨不得將他罵個狗血淋頭。
而周氏則是連忙為靖北侯遞茶,溫言細語地勸慰著:“老爺,長錦好歹是府裡的大少爺,您這麼說他,他顏麵何存呐?”
靖北侯沒好氣地道:“他顏麵何存?他將你指的下人都趕走,當時他怎麼沒想過你顏麵何存?綺梅,你就是太心軟!”
霍思錦看著他們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眼眸中閃過一抹譏誚之色。
“父親,二夫人,你們有所不知,我之所以將這些人趕出去,是因為他們沒做好下人的本分。”
說時,霍思錦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冊子,遞給靖北侯,“父親請看。若是父親看了,仍然覺得這些人該留在府裡,那我也無話可說。”
靖北侯不明所以,緩緩接過小冊子,打開看了。
不到一刻的時間,靖北侯變了臉色,而且臉色越來越難看,這小冊子裡寫的不是其他,正是這些下人的名單,以及他們做過的惡事,有的人好吃懶做,有的人奴大欺主,有的人搬弄是非,有的人甚至手上還沾了血……
“這些都是哪兒來的?”也不等將小冊子看完,靖北侯就忍不住問霍思錦。
後麵的內容他也不用看了,上麵寫的肯定還是這些人的罪行。
看著這本小冊子不算太厚,然而上麵卻一筆一劃都記錄著這些下人的累累罪行,靖北侯是絕對說不出這些人不應該被趕出去的話。
霍思錦淡淡一笑,“長錦不是瞎子,這些事一直都看在眼裡,隻是顧念著他們二夫人送到母親身邊伺候的人,看在二夫人的份上,我該寬容以待,因而一直沒有動他們。”
她不會打沒有準備的仗,早在她出手清理這些人的時候,她就已經料到周氏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她早就準備妥當。
這本小冊子,就好像一個巴掌狠狠地打在周氏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