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太過狡猾,沒留下任何痕跡,恒兒他一時半會兒很難查到凶手,此事若一直這麼懸著,傳出去也不好聽,所以不如過去的就讓它過去。”
楚錚眼眸微垂,“皇後娘娘的意思是就讓此事不了了之?”
“不了了之”這四個字落在姚皇後耳中,她隻覺臊得慌,側麵說明楚恒無能,抓不到凶手,隻能草草結案。
忽然,姚皇後靈機一動,正色道:“本宮的意思是不如明麵上先結案,暗地裡仍舊繼續查,不知太子以為如何?”
楚恒也接過話去,“不錯,明麵上先結案,這樣也能讓凶手放鬆警惕,隻要他露出一點馬腳,本皇子就立刻能將他抓住,給七弟你一個交代。”
楚恒在心裡盤算著,眼下楚黎是沒有露出馬腳,但是他就不信永遠都抓不到楚黎的錯處,隻要有一點蛛絲馬跡,他就能一雪前恥。
然而,楚錚並沒有立刻作答,鳳眸微垂著,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這時,姚太後忍不住開口了,“錚兒,你受委屈了。你想說什麼就儘管說,皇祖母什麼都答應你。”
楚錚抬眸,緩緩道:“凶手極其謹慎,五皇兄所言也並非沒有道理。”
姚皇後心下一喜,“太子你是同意了?”
楚錚沒有說話,默認了。
“皇兒,既然錚兒也同意了,那此事就這麼過去了吧。”姚太後連忙與皇帝說道。
皇帝點了點頭,“好。”
姚皇後母子剛鬆了口氣,忽然耳畔又傳來楚錚的聲音,“父皇,兒臣有一事稟告。此次狩獵場遇襲,兒臣並未受傷,全因靖北侯府的霍長錦公子舍命相救,兒臣以為,當賞。”
靖北侯府的霍長錦?
皇帝倒是記得這個人,是個清秀文弱的少年,原本相救太子有功,早就該賞賜,誰曾想後來楚恒上奏指名說楚黎嫌疑最大,靖北侯府甚至也可能參與其中。霍長錦是靖北侯府的嫡公子,自然也有嫌疑,因而這賞賜也就落下了。
“是該賞,錚兒想賞他什麼?”皇帝點了點頭,既然要結案,合該賞罰分明,不管此事與靖北侯府有沒有關係,明麵上看,的確是霍家公子救了太子。
楚錚正色答道:“霍長錦做兒臣宮中的長史。”
不是東宮長史,而是他楚錚的長史。
皇帝眉頭微皺,“這不合適吧……”
東宮長史可是楚錚的謀士,而且還是心腹謀士。霍長錦可是靖北侯府的公子,怎麼能做楚錚的東宮長史?
皇帝嚴肅地道:“他有功自然該賞,賞他些金銀珠寶,或是賜他一個官職,也就罷了,至於東宮長史之職,不妥。”
“霍公子受教於太學,出身公侯之家,禮儀恭謙,赤誠丹心,做東宮長史並無不妥。”楚錚的語氣同樣嚴肅。
這時,姚太後發話了,“皇兒,不過是件小事,你就答應錚兒吧。”
東宮長史不過是個小官,況且今日是東宮長史,明日就可能不是了,這的確是件小事,況且楚錚堅持,姚太後也在一旁說項,皇帝也就沒有再反對,點頭應下了。
……
事情既然已經談妥了,姚太後也就沒有久留,讓姚皇後扶著她回福壽宮,臨走時將楚恒也一並支走了。
一回了福壽宮,楚恒就忍不住抱怨,“明明就是楚黎做的,父皇怎麼就不相信!”
自從知道真的是楚黎做的,楚恒就恨不得將楚黎撕碎了放在嘴裡嚼爛。被皇帝責罰之後,楚恒就沒有再衝動行事,費儘心力找到了一點證據才上稟皇帝,雖然這些證據並不足以說明楚黎就是凶手,但是至少能說明楚黎絕不是明麵上那麼乾淨。
可是,皇帝卻一個字都不相信,反而越發的懷疑是他所為,嫁禍給楚黎。
楚恒真是有苦說不出,本以為楚黎是個無權無勢的廢物點心,誰知道他分明是條毒蛇。
“我一定要找到證據,撕開楚黎的真麵目!”
姚太後沉了臉,麵帶慍色:“行了,此事以後不許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