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霍思錦錯愕了。
楚錚緊了緊手中的韁繩,目光看向前方,輕描淡寫地說了句:“上馬車,啟程。”
霍思錦收起方才的錯愕,楚錚才是主公,主公不想坐馬車,那就不坐唄。
她也不再耽擱,轉身上了馬車。
這一幕卻被杜大人看在眼裡,更準確地說,從方才霍思錦和楚錚在河邊說話的場景,他都一直悄悄盯著。
杜大人眉頭緊皺,因為離得遠,所以他們在河邊說的話他沒有聽見。但看霍思錦的神態,似乎對楚錚多有敬重。
方才楚錚上馬,也沒和霍思錦提前解釋過,霍思錦也不生氣。
杜大人不僅又開始尋思:這個謝公子到底是什麼人?
從前他以為謝天行姓謝,可能是太子殿下母族鄭國公府的公子哥。但是後來霍思錦否認了。
可是,謝天行不是鄭國公府的人,那又會是誰。是什麼人能讓霍思錦這個東宮長史,兼靖北侯府嫡公子敬重有加?
一路上,杜大人一直在苦思冥想,甚至當劍鋒都貼著他的臉揮過時,他腦子裡還反複回蕩著“謝天行究竟是什麼人”這個問題。
一群黑衣人從天而降,大肆砍殺,刀鋒劍刃好幾次都與他擦臉而過,杜大人嚇得臉色煞白,他真切的感受到鋒刃的冰冷觸感。
慶幸的是,黑衣人沒有得手,被侍衛們殺的殺,抓的抓。除了黑衣人,霍思錦一行人沒有一個人死。
“說,誰派你們來的!”鄭長冬手中劍抵在其中一個黑衣人脖頸間。
然而,那人什麼也沒說,下一瞬人就倒下了,鮮紅的血從嘴角流出。緊接著其他幾個被抓的黑衣人也陸續全部倒下了。
鄭長冬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去,探他們鼻息,“他們咬破了藏在牙齒裡的毒藥,都死了。”
“死士!”任務完成則生,失敗則服毒自儘,隻有死士才會這麼做。
鄭長冬眉頭微皺,“他們都死了,也沒說是誰派來的。”
“他們沒說,但是杜大人想來是知道的。”說時,霍思錦的目光落在杜大人身上。
杜大人方才著實被嚇著了,現在還驚魂未定,臉色都是白的。
“我……我怎麼可能知道,霍長錦,你可彆胡說八道。”
霍思錦上前兩步,指了指杜大人臉上的傷,雖然殺手沒有要了杜大人的命,但是臉頰上到底還是留了些小傷口。
“這些人是衝著你來的,他們要殺的人是你。杜大人,你誰要殺你,難道你都不知道?”霍思錦挑眉輕笑,“杜大人,你不至於活的這麼窩囊吧?”
杜大人,你不至於活的這麼窩囊吧……
這話落在杜大人耳中,頓時臉色僵硬了。
杜大人斂了斂心神,依然是惡狠狠地瞪著霍思錦,“這些人肯定是你安排的,霍長錦,休想讓我再中計!”
霍思錦也不惱,唇角輕輕一勾,“這一次對方沒能得逞,但是下一次可就說不準了。杜大人,你其實是個聰明人,你當知道你被押解進京,礙了誰的眼。”
杜大人嘴上說是霍思錦的計謀,實則心裡卻並非如此想。
他當然知道,五皇子靠不住,一旦東窗事發,他必然會想方設法殺他滅口。
杜大人咬緊了牙關,五皇子他指望不上,可是霍思錦他同樣不信。
他牢牢記得霍思錦是怎麼設計他的。
杜大人的目光悄悄落在楚錚身上,眼眸中忽然閃過一道亮光。
或許,他還有一絲希望……
“霍大人,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但是我有個條件。”杜大人對霍思錦正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