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是否真有此事?”
任誰都看得出來,皇帝此刻心情並不太好。皇帝素來喜歡楚錚這個兒子,都是親昵地叫他錚兒,如今卻是生硬的太子二字,並且還是用這樣嚴肅的口吻。
立在楚錚不遠處的楚恒心下一喜,眼角眉梢無一沒有流露出喜色。他總算是看到皇帝對楚錚冷臉的樣子了,天知道,這一年多以來他心裡有多嫉妒楚錚!
倘若證實的確是楚錚以卑劣的手段誣陷杜言才,那麼他的東宮太子位置就該易主了。楚恒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到了楚黎身上,唇角的笑意瞬間沉了下去。
幾個皇子裡麵,父皇最不喜歡的就是他,即便是楚錚被廢,東宮太子之位也未必會落在自己頭上,反倒是楚黎是目前活著的皇子中最年長的,母族又是簪纓世家靖北侯府,父皇對他也多有誇讚。太子之位隻怕多半會落到楚黎頭上。
不行!他絕不能讓楚黎撿了這個天大的便宜。
楚恒立刻快步上前兩步,朝皇帝稟告道:“父皇,兒臣有一提議。”
皇帝剛發問楚錚,楚錚還沒未曾回答,卻是楚恒先一步冒出來,皇帝臉色微沉,“你想說什麼。”
若是皇帝方才對楚錚說話的語氣不好,此刻對楚恒說話的語氣就更不悅了。
此刻,楚恒也顧不得看皇帝的神色了,當下說道:“父皇,既是審案,隻聽一人之言,空有失偏頗,兒臣以為當傳召前往祜州的主要官員。”
祜州之行,是東宮的差事,隨行的主要官員皆是東宮的人,排在第一位的就是新晉的靖北侯世子,同時也是東宮長史霍思錦。
此言一出,不少大臣紛紛附議。
“陛下,五皇子此言甚是,將前往祜州的官員傳召進殿,當庭對質,也好還太子殿下清白。”承恩侯很快就明白了楚恒的意思,霍思錦可是霍家的人,三皇子楚黎的親表弟,若是能將霍思錦扯進來,那三皇子必然也會跟著受些影響。
一石二鳥,再好不過。
立在人群中的靖北侯臉色微變,雖然他不喜歡霍思錦這個兒子,但是他們畢竟是父子血親,兒子出了事,父親不可能不跟著受牽連。
可是,靖北侯卻無法阻止,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內侍去傳召霍思錦。
不多時,霍思錦也進了大殿,與皇帝行跪拜大禮:“微臣霍長錦叩見陛下。”
皇帝揉了揉眉心,微微抬手,“平身。費尚書,繼續。”
刑部費尚書這才朝霍思錦問道:“霍長史,你可知太子在祜州可有與杜家女眷發生爭執?”
聞言,霍思錦眉梢迅速地挑了一下,費尚書這話說的很是含糊,太子楚錚是否與杜家女眷發生爭執?
這話裡明顯存著陷阱,倘若立在這裡的是年僅十五歲的霍思錦,她或許會準確無誤地踩到陷阱,但是旁人不知,十五歲的身體裡住著一個曾做過兩年丞相的霍思錦。
霍思錦的目光從杜紫瑜身上撇過,“太子殿下身份高貴,不屑與女眷發生爭執。”
隨即又道:“在祜州時,太子殿下微服私訪,隱瞞了真實身份,所以一應事由都是由長錦打理。不過費尚書問起此事,長錦倒是想起一件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