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麼死的?”楚錚朝旁邊的主持方丈問道。
楚錚看的分明,業釋大師雖麵容含笑,但是卻比方才蒼老了許多……難道是因對他泄露了天機,所以才糟了天譴?
隻聽主持方丈答道:“業釋大師方才說他自己天命已儘,然後便圓寂了。”
天命已儘……
楚錚心下一怔,果然如此。
楚錚雙手抱拳,朝業釋大師恭敬一拜……
業釋大師是方外之人,他的死在京城裡並沒有掀起任何浪花,但是鄭長冬明顯感覺到,自從殿下聽聞業釋大師圓寂後,整個人更加沉默了。楚錚素來不喜將心事說出來,但是鄭長冬是楚錚的心腹,對於殿下的心思,鄭長冬基本上也能猜到,但是這一次卻除外。
鄭長冬旁敲側擊地提過一次,卻被楚錚嚴令禁止,以後不許再問。
不問可以,但是楚錚整個人越發沉悶了,鄭長冬心下著急,思來想去,就找上了霍思錦。
“鄭侍衛怎麼今日忽然想起來找長錦喝茶?”霍思錦笑著說道。
原本鄭長冬說的是請她喝酒,但是霍思錦已自己不善飲酒,再加上手臂上的傷還沒痊愈,飲酒不利於傷口愈合,這才將酒改成茶。
“霍公子,我癡長你幾歲,我們都是殿下的人,不如霍公子喚我一聲鄭大哥?”
鄭長冬雖然是侍衛出身,但他是楚錚的心腹,在東宮的地位其實比霍思錦高,鄭大哥這個稱呼也不算托大,反而是鄭長冬在向霍思錦示好。
霍思錦笑著點了點頭,“鄭大哥說的是,即使如此,鄭大哥也不必叫我霍公子,叫我長錦即可。”
鄭長冬也點了下頭,“長錦兄弟,鄭某從前對你多有怠慢,這一杯我向你算是賠罪了,喝了這杯茶,以後咱們都是兄弟了。”
說完,將杯中茶一飲而儘。
“鄭大哥說哪裡話,你是太子殿下的心腹,自然處處要為殿下安危考慮。況且鄭大哥待人接物沒有一處不合規矩,賠罪之說,是鄭大哥客氣了。”
要說鄭長冬對霍思錦從前有些怠慢,其實也算不上,不過是保留了幾分防備罷了。霍思錦自然也看得出來,她心裡也明白,也不覺得鄭長冬哪裡做得不對,平心而論,倘若她是鄭長冬也會這麼做。
不過,自從金鑾殿上她護著楚錚之後,這份防備就沒了。
“咱們都是一心為殿下做事,便是兄弟親人,我敬鄭大哥一杯。”語罷,霍思錦亦將杯中茶飲儘。
鄭長冬滿意地笑道:“長錦兄弟也是個爽快人,那鄭某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其實今日是有一事相求,鄭某想請你幫幫殿下。”
聽了這話,霍思錦連忙問道:“殿下怎麼了?”
她日日都去東宮當差,沒發現殿下有什麼不妥啊?
“長錦是殿下的謀士,自當為殿下分憂解難,鄭大哥無需有顧忌,直說便是,但凡是長錦能做到的,必然會做。”霍思錦正色說道。做得到的要做,做不到的她也會嘗試著努力做到,儘謀士的本分。
鄭長冬欣慰不已,當即將楚錚自拜訪過業釋大師,而後大師圓寂,而楚錚回來後便鬱結於心的情況說了。
“殿下不喜旁人揣測他的心思,但是你我身為殿下的心腹,自當為殿下排憂解難,長錦智謀過人,更兼心思通透,所以鄭某想請長錦費些心思。”
聞言,霍思錦思索了一番後,點頭應下,“這是我分內之事,定當儘心竭力。鄭大哥可知殿下與業釋大師說了什麼?”
鄭長冬搖了搖頭,“殿下不許任何人靠近,當時在場的隻有殿下和大師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