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縉之?”楚黎驚訝道,他正要去找周縉之,卻不想對方倒是先來了。
隨即,楚黎反應過來不對勁了,這裡可是毓秀宮,作為兄長的靖北侯偶爾來一趟便也罷了,周縉之可是和霍嫻妃沒有親緣關係,他怎麼可以踏進宮妃的寢殿?
“周大人怎麼會來這裡?”楚黎正了正神色,雖然他答應霍嫻妃,主動和周縉之說和,可是他卻不願落了下乘。譬如說在進毓秀宮這件事情上,楚黎覺得他的質問是理所應當的。
“三皇子殿下放心,下官是悄悄來的,沒讓任何人發現。至於……”
說時,周縉之的目光從靖北侯麵前一瞥而過,“下官是獨自一人前來,隻是正好在門口碰見霍侯爺。”
真是這樣的?
楚黎下意識地心生懷疑,他看了看靖北侯,周縉之會說謊誆他,但他的舅舅靖北侯不會。
隻見靖北侯點了點頭,“我的確是剛剛在門口碰見周大人的。”
雖然周縉之是周氏的親弟弟,但他素來和靖北侯府沒有往來,因而靖北侯和他關係並不親近。再加之,因著周氏對周縉之的事有所隱瞞,靖北侯又顧忌周氏的身子,不曾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這些日子同周氏生出了不少膈應來,而這些膈應的來源,靖北侯不自覺地歸到周縉之頭上。
因而,靖北侯在稱呼上並不願和周縉之親厚,同尋常朝中同僚一般,稱呼他一聲“周大人”。
對於稱呼上的差彆,旁人都無從察覺,但周縉之的眉宇間飛快地一挑,靖北侯對他敵意……
不過,周縉之對此並不在乎,他原也沒打算和靖北侯有多親厚。原因無他,為了一個女人差點毀了前途的男人,周縉之看不起。
“周大人來這裡做什麼?”楚黎狐疑地看向周縉之。
隻見周縉之先拱手行了一禮,“下官見過嫻妃娘娘,見過三皇子殿下。今日下官冒昧前來,實在失禮,還請娘娘和殿下見諒。”
你還知道失禮啊?
楚黎還沒來得及開口,卻先被霍嫻妃搶過話去,“周大人不必多禮,坐下說話吧。”
語罷又朝靖北侯道:“兄長也坐。”
周縉之和靖北侯先後道了謝,方才一一落座。
霍嫻妃又將宮人儘數揮退,這才問道:“正巧周大人來了,也省的黎兒再跑一趟了。不知今日之事,周大人可有解決之法?”
霍嫻妃這話輕而易舉地將先前楚黎和周縉之的不歡而散揭過去了,周縉之對此非常滿意,霍嫻妃果然比楚黎通透地多,也不枉他跑這一趟。
“解決的辦法,下官早就說了。”周縉之回道,“那些人的結局早就注定了,就算這次逃過一劫,以後也還會有下次。既然病入膏肓,娘娘和殿下不如狠下心來,儘數除掉。”
“不行!”靖北侯立馬提出反對。
霍嫻妃和周縉之說的是什麼事,他自然聽得明白,而且他今日前來,也是為著這件事來的。
被彈劾的官員,無一不是和靖北侯府沾親帶故的人,若是這些人被摘掉了烏紗帽,那對靖北侯府來說,損失奇跡慘重。
靖北侯倒是沒想過這些人都能保下來,他不是傻子,鐵禦史彈劾,分明是受了承恩侯的指示。承恩侯要和靖北侯府為難,憑他們霍家現在的勢力,根本無力抗衡,要想順利全都保下來根本不可能。但是,靖北侯從來沒想過,直接就把這些人都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