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姚皇後被吼懵了,眼淚汪汪地看著姚太後,她剛才說錯了什麼,怎麼就把太後惹生氣了?
姚太後看著她一臉呆滯的模樣,就知道她根本沒意識到自己錯哪兒了,“你怎麼這麼蠢!若不是你蠢成這樣,怎麼會連陛下的心都抓不住!”
霎時間,姚太後把皇帝將姚家削爵降職的根源統統歸結到了姚皇後身上。
“哀家都把路給你鋪好了,你卻一點都不爭氣,明明是名正言順的皇後,卻不知道怎麼做個讓陛下滿意的賢後,成天不是爭風吃醋,就是跑來哀家麵前哭哭啼啼。你怎麼這麼笨!你跑來哀家這裡哭有什麼用,哭哭哭,除了哭,你還會什麼!你……你真是氣死哀家了!”
麵對姚太後的指責,姚皇後低下頭去不敢言語,甚至連哭都不敢放聲哭,隻能低聲啜泣著。心裡卻是十分不解,姑母明明很在乎姚家的榮華富貴,如今姚家被削爵降職,整個家族都快完了,為什麼姚太後聽聞此事後,不是立刻跑去找皇帝求情,而是把她一頓狠狠訓斥?
姚皇後低頭沉默,儘可能地不惹姚太後生氣,可她這副樣子落在姚太後眼裡,怒火蹭蹭往上漲,“你啞巴了!”
“啊?”姚皇後更加不明白了,疑惑地看著姚太後。
姚太後以手扶額,狠狠地揉了兩下,然後忍住怒火,耐著性子道:“眼下該怎麼辦,你有什麼主意?”
娘家遭了大難,她們若是不想辦法挽救,那姚家可就真完了。
姚皇後哪裡有什麼主意,她要是有辦法,也就不用來找姚太後了。但是既然姚太後問起了,她就必須要回答,唯恐惹了姚太後不高興。
“臣妾想,這個時候隻能由母後您去向陛下求求情,陛下看在母後的份上,應該會恢複承恩侯府的爵位。”
姚太後常對她說,要做個賢能的皇後,姚皇後便又加了一句,“隻要陛下答應恢複爵位就好,時間遲一些也沒關係,畢竟現在義安大長公主人還在宮裡呢。”
姚皇後在心裡琢磨:體恤陛下,這總沒錯吧。
然而,她這話落在姚太後耳中,姚太後臉色更沉了,當即罵道:“她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哀家還要顧忌她!”
姚皇後腦子轉了好幾個彎兒,才想明白,姚太後口中的這個“她”,指的應該是義安大長公主。
養心殿裡,姚太後在義安大長公主麵前沒討到一點好,反而處處失顏麵,但這事兒旁人並不知,姚太後更是嚴令身邊的人不許再提這件事,後宮裡每個人都對她畢恭畢敬的,可偏偏奈何不了義安大長公主,這麼丟臉的事情姚太後當然不希望被人知曉。因而,即便是她的親侄女姚皇後也不知道。
不知者無罪,但這一條並不適用於姚太後。姚皇後的話犯了姚太後的忌諱,姚太後又沒法和義安大長公主硬碰硬,這會兒便順理成章地再次吧氣撒在了姚皇後身上。
“你是皇後,一國之母,卻要顧及一個出嫁多年的公主,你怎麼這麼窩囊!”姚太後對著姚皇後又是一頓罵。
姚皇後剛剛才抬起來的頭,瞬間又低下去了,且比方才更低。
“滾滾滾,哀家看著你就頭疼。”姚太後受不了了,直接揮手趕她走。
“是,臣妾告退。”姚皇後從頭到尾都是一頭霧水,卻又不敢問,隻得悻悻離開。
姚太後揉著眉心,頭疼不已,和姚嬤嬤說道:“皇後怎麼這麼不中用,真是氣死哀家了。”
“娘娘,您把心放寬些,若不是皇後前來,隻怕您還不知道這事兒呢。”姚嬤嬤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