恥辱,周氏的驚恐
“侯爺,您怎麼了?”環兒輕輕出聲問道。
靖北侯此刻的臉色很不好看,陰沉的好似能滴出墨來,但他又不好在環兒這朵乖巧又溫順的解語花麵前發作,“沒什麼,你先回去吧,有什麼事情立刻向我稟告。”
環兒眼咕嚕微微一轉,隨後甜甜一笑,“那奴婢就先告退了,侯爺放心,您吩咐的事情,奴婢定不馬虎。”
環兒走後,靖北侯再書房裡又坐了一個多時辰,思來想去,最終依然抬腳去了周氏的房裡。
“侯爺來了。”周氏見靖北侯來了,麵上揚起溫柔的笑容。她滿心以為靖北侯是來看望她的,這會兒見她靠坐在床頭,臉色也不好,肯定要對她關懷一番。
然而,等靖北侯走近時,周氏方才瞧見靖北侯的臉上寫滿了不悅。
“侯爺,可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周氏心裡咯噔一跳,難不成東宮對侯爺做了什麼?不然侯爺怎會是這副神情。靖北侯對周氏極好,眼下她懷著身孕,靖北侯就隻把煩心事往心裡藏,幾乎很少對周氏說。
周氏是這麼認為的,靖北侯這段時間在她麵前越來越沉默,是因為擔心她的身子,所以刻意不說出來惹她煩憂。
其實,她不知道,靖北侯之所以不說,不是因為擔心她的身子,而是因為身邊已經有了環兒那朵解語花…
隔閡,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深,然而周氏卻未曾察覺。
直到下一刻,靖北侯看著她的眼睛,目光微冷,這才讓周氏心中警鈴大作。
怎麼回事?為什麼侯爺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靖北侯看了她許久,卻遲遲沒有說一個字,周氏心慌地厲害,懷孕中的女人本就多愁善感,眼下又接二連三地不太平,周氏隻覺鼻頭一酸,隨即熱淚便蓄滿了眼眶,“侯爺…”聲音裡都是哭腔。
若是往日,周氏這般模樣,靖北侯定會將她摟進懷裡,溫聲細語地寬慰著,然而這一次,靖北侯沒有。
他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氣,隨後看著周氏,道:“綺梅,你做了什麼。”
周氏一聽,愣住了。
“你瞞著我都做了些什麼?”靖北侯再一次問道,周氏是他真心愛過的女人,縱然他已然察覺到她對他不
夠坦誠,瞞著他許多事,可夫妻多年,靖北侯想給她一個機會,隻要她坦白,他便原諒她。
靖北侯的這一問讓周氏心裡發慌,她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周氏在心頭迅速地斟酌了一番,隨即答道:“侯爺,是不是有那個嘴碎的在您耳邊說了什麼?”
她對自己管家的能力很自信,整個靖北侯府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消息不可能時從侯爺內部走漏的,定是靖北侯在外麵聽到了什麼風聲。
“侯爺,妾身從沒有刻意瞞著您做什麼,您彆信了旁人那些胡言亂語,定是有人想要挑撥您和妾身的關係。”周氏意有所指,誰會閒著沒事挑撥人家的夫妻關係,除了正室楊氏和她的兒子。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這話落在靖北侯耳中,指的可不是楊氏和霍思錦,而是環兒,那個對他知無不言,溫順乖巧的環兒。
環兒挑撥他和周氏的關係,怎麼可能!靖北侯心裡有數,環兒從來沒說過周氏任何壞話,隻是儘職儘責地為他做事,並未有任何逾矩。
周氏卻這樣說話,當下靖北侯臉色就不好看了。她瞞著他,而今還想反咬一口,陷害彆人,她是把他當傻子耍嗎?
“刺殺長錦的人,是不是你派去的。”靖北侯已經沒有耐性再和周氏說下去了,索性直接說出了口。
周氏身子瞬間一晃,臉色越發地蒼白了,靖北侯這什麼語氣,她聽得很明白,不是疑問,是陳述事實般的口吻。
在來之前,靖北侯心裡其實是七八分肯定,而今看到周氏這反應,已經由七八分變成了十分。
“你殺他做什麼!”靖北侯額頭上青筋暴起,“你難道不知道他現在是太子跟前的紅人?況且當時馬車上還有永嘉縣主在,你知不知道你捅了多大的簍子?你把東宮和駱家都得罪了。”
“東宮和駱家,哪一個是你能得罪地起的?嗯?”靖北侯氣的差點沒背過氣去,他雖然是侯爵之身,可論權勢地位並不高,彆說東宮,就是拿駱家和霍家相比,那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