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要是真給女校授課,那她們女校走出去就是名副其實的天子門生。
不過林清軒就算給學生上課,能被他親自教導的也必須是女校裡最頂尖的一批,老婦人這樣想著,已經開始在心裡打稿林清軒弟子的名字。
臨近教室,裡麵傳來朗朗的讀書聲,大多數班級還在教導基礎知識,還需要足夠的積累,越往後麵學生學習的內容越晦澀。
等在學堂轉了一圈,林清軒發現女校的基礎很好,上限卻很低,因為老師們能教導學生的無非就是讀書認字,最多就是講解課本內容,至於其他,她們以前擅長的女紅插花泡茶等,在以政治為目的的女校完全沒用。
就在林清軒在女校轉了一圈,即將離開之際,身後突然傳來聲音道:“大人,大人請等等!”
“你是在叫我?”林清軒若有所感的回眸道,就看到一個十幾歲的學生朝他跑過來。
這名學生的步伐很快,尋常女生的三步被她並做兩步,她梳著雲英未嫁的發型,頭上插著一根挽發的普通發簪,還有一根……筆,懷裡還抱著東西。
送林清軒離開的老師們看到這名學生瞳孔驟然一縮,“農姝,你叫住陛……這位大人做什麼?”
農姝恍然未覺老師的口誤,隻看著林清軒笑容燦爛道:“這位大人您難得來我們女校一趟,臨走之前要不要給我們女校留一副墨寶?”
“莫非你已經為我準備好了紙筆?若是這樣,也無不可。”林清軒看到農姝懷裡麵的東西有所猜測道。
“那我給您磨墨。”聽到林清軒答應,農姝二話不說就去往旁邊的長條石桌上打開自己帶來的小木箱,小木箱裡麵是筆墨紙硯。
等老師們回過神來,農姝已經在石桌上把帶來的空白卷軸打開,並已經把小箱子裡麵的東西拿出來開始加水磨墨。
“哎呦,你就讓這位大人在這裡寫字啊。”老師們看的眉眼猛地一跳,氣學生不會來事。
倒是林清軒沒在意這個,道:“無妨。”
“不知你想讓我給女校寫什麼字?”趁農姝磨墨期間,林清軒問農姝道。
“這位大人您寫‘第一校’如何?紀念您第一次來我們女校,也紀念第一次創辦的女校。”農姝邊磨墨邊對林清軒說道。
農姝磨墨的手法勻稱,速度適中,哪怕林清軒聽完她的話沒有回複,她磨墨的動作也絲毫未變。
就在一旁的老師們心裡緊張,以為林清軒會拒絕的時候,林清軒看了農姝一眼,道:“可。”
待農姝把墨磨好,林清軒提筆沾墨寫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紙上確如農姝所願的那樣,寫的:第一校。
“多謝大人,我會好好裝裱這幅字的。”看到林清軒寫完,農姝喜悅之情溢於言表道。
林清軒擱下筆,看著農姝道:“我期待在朝堂上和你見麵的那天。”
已經猜到他的身份還能如此麵不改色,可見這個學生心理素質之強,比一旁的老師們都更能穩得住。
“那個學生叫什麼名字?”寫完字和農姝告彆後,林清軒問身旁的老婦人道。
老婦人早有準備,道:“回陛下,那個學生名叫農姝,農家女出身,本身過目不忘,看書一目十行,十分聰慧,成績也很優異,要是沒有陛下給的機會,哪怕她天賦再好,也沒有用出來的可能。”
農姝嗎,林清軒把這個名字記在心裡,期待著農姝未來擅長的方向。
另一邊,農姝正拿著林清軒寫的字笑著看著,已經送走林清軒的老師們回來,二話不說就輕輕拍打在她胳膊上:“你這丫頭,知道那位是誰嗎?就敢這麼大大咧咧的求人留墨寶。”
“我知道他是誰,他是陛下,他要不是陛下,我還不去求字呢,老師,現在咱們女校有了陛下賜下的這份墨寶,已經比男校領先一步了。”說起男校,農姝眼眸微眯道。
“既然你求了這份墨寶,那咱們女校一定要對得起這個第一校的名聲才行。”老師們聽了心裡又是驕傲又是沉重道。
“我會的,我會用實打實政績證明我和我們學校的名聲。”農姝聞言呢喃道。
旁人總說帝王對她的恩情大過天,可是又有誰知道她心裡對遇到機會的感動和感激,她不想嫁給男人為彆人生兒育女,也不想溫柔持家一輩子,誰知就在她路即將走到儘頭的時候,生.命裡會出現一道光,
上天既然給了她改命的機會,那她一定會牢牢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