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嬤嬤瞬間明白世子妃是有事相詢,等到王妃送世子妃離宮時主動請了送她回儲賢宮的差事。
已經入了夜,女使、太監提了燈籠在前引路,傅歸雲與薑嬤嬤壓著步子緩緩而行。
薑嬤嬤是個聰明人,傅歸雲隻點撥了幾句,便明白了她心頭的顧慮。
“老奴啊早就看透了咱們這位陛下,任憑王爺、王妃再赤膽忠心,他總是信不過的。”
薑嬤嬤輕歎了口氣:“王妃雖已嫁入王府多年,可在江左葉家仍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就是葉家那些個小輩一直不服世子,倘若王妃在京中因世子再有個好歹,的確有可能叫葉陸兩家生出嫌隙。”
“我雖對世子有信心,可為防萬一,我想還是讓母妃留在府上。”
傅歸雲沉聲說道:“畢竟皇帝隻說是為南征大軍祈福,賀我與世子新婚大喜才舉辦的這場春日宴,母妃身子不適,不赴宴也是情有可原的。”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就怕王妃不願意。”
薑嬤嬤輕擰著眉頭:“世子妃仁孝,待咱們王爺王妃如同親生父母一樣孝順,這些老奴都是看在眼裡的,可王妃又何嘗不是將世子妃當作自己的女兒一樣對待,她知世子眼下性子還有些頑劣,擔心世子妃受了欺負,所以才想著陪您赴宴呀。”
傅歸雲微微頷首:“母妃的苦心我豈能不知,可為了王府為了葉陸兩家,我受些許委屈又有何妨。”
薑嬤嬤聽得暖流四溢,也不再矯情:“既是如此,就請世子妃吩咐吧,老奴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這次也要護您和王妃周全。”
傅歸雲見狀,在她耳邊低語了一番,兩人相視一笑,默契的停止這一話題,繼續向前行去。
而玉容居中,雲苓大鬨了許久都不能解心中怒氣,更不見世子回來安慰,氣得她心肝都要炸裂了。
芳怡、檀秋帶了幾個小女使和太監隻敢將陸卿辰、陸卿羽藏到旁邊的偏房裡,半步不敢靠近雲苓。
“芳怡、檀秋,你們都給本姑娘滾出來,陪我去儲賢宮接世子。”
雲苓跑進院裡,朝著亮燈的屋子裡大吼一聲,芳怡、檀秋縮著身子連忙衝了出來。
雲苓猜到那賤男人此刻定是在儲賢宮流連忘返,叫兩個丫頭提了燈籠就風風火火的殺向儲賢宮。
吉春和翠蘿一行人才收整好庫房,準備到門口接世子妃,眺眼望去,卻見石拱橋上幾道人影氣勢洶洶的撲麵而來。
隔著老遠的距離,吉春就聞到了一股賤蹄子味。
知道是雲苓尋了過來,吉春身先士卒的擋到了前麵,待得雲苓一靠近,就開始陰陽怪氣的嘲諷。
“呀呀呀,這不是世子爺一擲千金為紅顏,最後被困宣城出不來的風雲人物,雲苓姑娘嘛。”
吉春插著腰,直接將人攔在外麵,大聲道:“說吧,小賤蹄子,你又來我們世子妃宮裡鬨哪樣?”
“你給本姑娘起開。”
雲苓氣憤的狠狠推了她一把,卻發現沒推動。
此刻她哪有心思同這賤婢吵嘴,憤怒的轉向翠蘿和童嬤嬤,理直氣壯的喊道:“快叫那不要臉的賤女人將世子交出來。”
“雲苓姑娘,請你說話放尊重些。”
童嬤嬤可還等著侍奉世子的機會,豈由這爛貨侮辱世子妃:“也就我們世子妃不與你一般計較,否則你早被撕爛了嘴,你要是個識趣的就趕緊滾的遠遠的。”
“就是。”
吉春癟嘴道:“我們世子妃沒有計較你整日糾纏世子的罪過已是仁德,你還淫賤不自知,跑來要人,怎的,世子是官府給你蓋印發放的還是陛下開口賞賜給你了,你整日一口一個你家世子,害不害臊,知不知羞?”
雲苓憋著氣懶得理會這群醃臢潑材,直衝著裡麵喊:“陸臨初,你快給我出來。”
“大晚上的你這賤貨還敢大呼小叫,擾人清靜,你信不信我真撕爛你的嘴。”
吉春擼起袖子插著腰,擺好姿勢就要躍躍欲試。
“就憑你這賤婢也敢動本姑娘?”
雲苓先發製人,猛的一巴掌直接煽到了吉春臉上。
畢竟都是手藝人,有些力氣,吉春猝不及防挨了一耳光,整個人都已搖搖晃晃。
她踉踉蹌蹌的正努力站穩腳跟,緊接著又一巴掌煽了上來。
吉春眼裡直冒火星子,頓時跌倒在地。
女使婆子們嚇得不輕,連忙上前準備攙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