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儀長公主?”
王氏狐疑著陷入了沉思。
她倒的確與李宓打過幾次交道,尤其是在華江池的春日宴上。
先前也聽兒子跟前的親隨提及長公主很是青睞昭兒,無奈伯爵府門第略低了些,所以她便存了提攜的心思。
隻可惜,昭兒終究是辜負了她的厚望,沒能早些建功立業。
“我倒覺得這是個辦法。”
王氏一會兒看看宋鑲,一會兒又看兒媳:“淑兒,為娘說這些你可彆多心,要是沒有漓陽王府,長公主或許不會早早的許下滕國公府這門親事,會安心的等著昭兒還朝也說不定的。”
“提這些做什麼。”
宋鑲不滿道:“不管長公主先前是何心思,也不能叫她得知昭兒幸存的消息。”
話落,拿過王氏手裡的休書,鄭重其事道:“二姑娘,伯爵府的未來怕是渺茫得很,既然唯昭賜了這封休書,你就回傅家去吧,不必再跟著趟這渾水,當然,我們伯爵府定會儘全力補償你,不叫你將來受委屈。”
他說這些倒也並非指望長公主能迎回兒子,僅是不願看到傅家的孩子被牽連進來。
傅沅淑不理解他的苦衷,當即委屈的哭了起來:“可是兒媳哪裡做得不好,讓父親失望了?”
“你這孩子怎的不明白呢。”
宋鑲苦著臉道:“昭兒這事一旦東窗事發,必然累及全族上下,我與你母親如何忍心你跟著受牽連,不如早早的脫身,彆再為這逆子擔驚受怕。”
“不。”
傅沅淑搶過休書直接撕了個粉碎,跪下身去,不停哽咽道:“我知夫君心裡苦,賜下這紙休書也是迫不得已,全全是為了兒媳考量,兒媳絕不負他。”
“不管是敵國的納蘭公主也好,還是懷儀長公主也罷,隻要她們能助夫君脫困,兒媳哪怕是做低伏小,牽馬墜蹬的伺候也甘之如飴。”
抬眸凝望著公爹、公婆,又刻意強調了句:“兒媳既已嫁入宋家,生是宋家人,死是宋家鬼,若伯爵府有難,兒媳絕不獨存。”
她這番心誌,說得甚為懇切,不僅王氏,就連宋鑲也聽得動容。
先前她吵著要同夫人北上去為兒子尋屍,宋鑲隻當她是胡鬨,直到這一刻,他才徹底相信這孩子是真真的對兒子情深意切,可比那不孝子強上百倍萬倍。
念及於此,他終於原諒了兒媳先前的所有不是,感動不已道:“好孩子,好孩子,不愧是傅侍郎養出來的女兒,你們姐妹二人的風骨的確是叫人敬佩。”
王氏也是淚如泉湧的將兒媳攙扶起來,不停誇讚道:“淑兒的品行豈是她家那位隻會貪慕虛榮的丫頭能相提並論的。”
有這樣好的兒媳,還盼著什麼長公主,王氏扶著她肩膀,信誓旦旦道:“淑兒,你放心,你永遠都是我昌平伯爵府的世子夫人,這點誰也撼動不了。”
蒲宴舒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心裡沒有半點嫉恨不說,反倒是越發敬佩起了表妹,也暗暗發誓,要設法助她與表妹夫團聚。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叩門聲。
“伯爺,漓陽王府世子妃邀您過去一趟,說是有事相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