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歸雲聽著無奈歎了口氣。
繼母對吉春哪有什麼憐惜之心,這分明是給自己添堵來了。
那雲苓在玉容居關了已有好些日子,想來也悶壞了,既然繼母想去陪陪這禍事精,不妨就讓她親自去領教領教雲苓的本事吧。
耐心的坐回身去,她隻對童嬤嬤吩咐道:“你親自去一趟玉容居,早些將母親請過來。”
“是。”
童嬤嬤先前本以為繼夫人隻是句玩笑話,沒想到真來了,心裡覺得晦氣極了,隻好跟著司閽去了玉容居。
蒲氏近來也是得知繼女在王府的日子越發的風生水起,才趁著吉春被害這個契機匆匆趕了過來。
她真不知道繼女是走了什麼狗屎運,自打入了王府,王妃對她便是三天一小賞五天一大賞,寵得恨不得將整座王府都要立即賞給這臭丫頭,就連她那毫無血親關係的舅舅也被提至了五品參將。
這一切本該都是屬於自己女兒的呀,她傅歸雲何德何能能受此待遇,比自己女兒的日子過得風光又體麵的。
知道雲苓是姑爺心尖上的寵愛,她今日定是要好好尋尋這女子的晦氣,好叫姑爺嫉恨上繼女。
引路的小廝們哪裡曉得這位侍郎夫人包藏了禍心,隻覺她是世子妃的母親,要格外的敬重,殷切的領著她就往玉容居那頭去。
到得院門前,小太監們無精打采的靠在門邊打著小盹,聽是世子妃母親入府,瞧著侍郎夫人鐵青著臉,心知是要為吉姨娘討公道的,趕緊開了門。
蒲氏領著塗嬤嬤一馬當先,憤怒的率先衝進了關押雲苓的屋子。
“雲苓,你個賤蹄子,快些給我出來。”
蒲氏罵罵咧咧的直往裡闖:“你害死了吉姨娘,今日定是要叫你知道我傅家的人不是好欺負的。”
她走了幾步,一扭頭便見什麼東西硬邦邦的擋住了去路,定眼一看才瞧出是一雙女人的腿。
順著直挺挺的腿部抬眼望去,正好撞上一張猙獰恐怖的麵容,正瞪著雙眼緊緊俯視著她。
小臉慘白得如同一張白紙,一雙毫無血色的瞳孔已經冒出了眼眶,細長的舌頭更是僵直得垂到了脖頸處,可怖的畫麵嚇得蒲氏當場腿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半晌動彈不得。
“媽呀,有鬼呀。”
塗嬤嬤惡心恐懼得直接吐了一地,連連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聽到屋內的動靜,小廝們加快腳步連忙跟了進去,看到房梁上的情形個個頓時嚇得不輕。
領頭的小廝穩了穩心神,一邊吩咐人上前攙扶地上的蒲氏,一邊差人去稟報玉容居發生的禍事。
一時間,整個玉容居徹底炸開了鍋。
傅歸雲在儲賢宮裡剛安排完人去收拾自己的庫房,打點各處行囊,坐在庭院裡才歇息了片刻,便見一群小太監背著蒲氏和塗嬤嬤驚慌失措的跑了進來。
童嬤嬤神情複雜的走在前麵,才進門就難掩欣喜的先是稟道:“世子妃,雲苓那賤貨終於死了,這次死得透透的。”
傅歸雲正端著茶盞在品茶,聽到這個消息,她剮茶盞的動作微微頓了頓,才緩緩抬眸去問:“如何死的?”
“她自己個兒在房裡吊死了。”
想到那畫麵,童嬤嬤一身的雞皮疙瘩,渾身直打顫:“哎喲,那死狀彆提有多恐怖了。”
話落,立即扭頭看了眼被嚇暈過去的繼夫人。
瞧著繼母被小廝們背著已經完全不省人事,塗嬤嬤也是渾渾噩噩的樣子,傅歸雲便能夠想到當時的場景有多恐怖,忙不迭吩咐道:“快些將母親安置到客房裡,差府醫過來看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