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鶩華院出來,陸臨初又去了芳怡的福采閣。
芳怡待他的態度冷冷淡淡的,全然沒了做丫頭時的熱情,這叫陸臨初一點興致都沒有了,隨意關切了幾句,就回了牡香齋。
剛入寢房,就見楚懷夕獨自坐在床榻上啼哭,聽她嘴裡喃喃念叨著“父親”,陸臨初便知,她該是知曉了父王流放楚青禾的事。
壓著步子緩緩行至床前坐下,靜靜凝視了她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我會差人照顧好令尊,不會叫他有任何閃失。”
楚懷夕淚眼婆娑:“可北地苦寒,家父如何受得了那樣的艱辛。”
“事已至此也沒有彆的辦法了。”
陸臨初勸道:“唯有等父王的氣消了再緩緩圖之。”
經過雲苓之事,他實是沒有勇氣再為了一個女子與整個家族為敵。
“可......”
楚懷夕有些不甘心,隻是話才出口,就被陸臨初冷冰冰的打斷:“你父親我會儘力保他無虞,你的事我也會再想辦法。”
他將話說到這個份上,楚懷夕終是不好再開口相求。
默了片刻,才柔聲問道:“世子心裡可有小女?”
“你為我付出至此,我心裡怎能沒你?”
陸臨初肅聲說道:“若是心裡沒你,我又怎會將你帶回府上。”
“有世子這句話小女就滿足了。”
楚懷夕依偎進他懷中,想到王爺王妃的絕情與狠心,實是咽不下這口氣。
她定不會叫父親白白受了這屈辱。
......
雲都城
傅家庭院內,蒲氏站在女兒的閨房中,看著收拾得乾淨利落的屋子,心裡好一陣傷心落寞。
“老爺派出去的人可打聽到淑兒的下落了?”,她目光呆滯的問塗嬤嬤。
塗嬤嬤茫然的搖了搖頭。
“這臭丫頭。”
蒲氏難過的默默哭了出來,一邊捏著帕子擦拭眼淚,一邊訴苦道:“她當初要是聽了我的話,乖乖嫁入漓陽王府,如今的日子過得不知道有多風光體麵。”
“天有不測風雲,終究是二姑娘自己選擇的路。”
塗嬤嬤苦勸道:“眼下也隻能盼著二姑娘能尋到姑爺。”
“尋他作甚?”
蒲氏怒道:“身為行伍中人,貪生怕死,連累全族,難不成還想搭進我傅家?”
聽及於此,塗嬤嬤也不敢再接話。
主仆二人在屋子裡又轉悠了一圈,便見外院的女使來報:“夫人,陛下召見老爺和夫人進宮,老爺差奴婢來請夫人。”
“陛下召我和老爺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