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有些發慌。
總不能真叫一個外室的孩子將來繼承大寧的天下吧。
想到此,他惴惴不安的出了書房,去了女兒的府邸。
傅歸雲正在寢房裡和清露、書顏她們幾個一道挑選不久後冊封的吉服料子,聞聽父親前來,立刻差人備了茶,請他入內賜座。
看了眼他脖頸上包紮的裹簾,傅歸雲擔憂道:“父親傷勢未愈,這麼晚了該好好留在房中歇息才是。”
也怕他是對白日裡公爹加封舅父一事心中有怨言,連忙寬慰道:“舅父......”
“這事為父清楚你公爹的用意。”
傅平搖頭,打斷她道:“陸長史對漓陽王府所立下的汗馬功勞,誰人不知,你公爹得加賞他,卻又不得不防著他,讓你舅父掣肘陸長史再好不過。”
傅歸雲欣慰的點了點頭。
看來父親也隻是看到了表麵這一層。
公爹和婆母一直在抬舉自己和傅氏一族,可不是為了防著陸臨之,更是希望自己將來護他。
然而這些她並不能同父親坦誠相告,隻道:“父親在禮部任職多年,大寧開國在即,父王早晚是要倚重父親的。”
“我呀倒不盼著這事,你這孩子事事都能獨當一麵,無需為父操心,能早些告老也未嘗不可,但你和賢婿要是覺得為父還能發揮些餘熱,那為父就迎刃而上,橫豎仕途於我早如浮雲。”
滿臉慈祥的笑著,傅平說道:“阿雲,我今日前來隻是想問問你在漓陽這兩年過得可還順遂?怎生那般急著過繼杜九娘的孩子?”
“畢竟是做嫡母的,辰兒、羽兒本就沒有生母,對我又孝順恭敬,女兒過繼他們,既是為著自己的名聲著想,再則也是打心底裡喜歡兩個孩子。”
早已料到父親會追問這樁事,傅歸雲心裡已想好了應對之策。
雖說她不屑於用這等伎倆,可畢竟是自己的父親,而且他現在也隻能倚仗自己,偶爾用用倒也無妨。
“父親,女兒知曉您今日來是想過問我和世子的事情。”
她鄭重說道:“不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