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笑語的。
可她回到家,就隻有她和莫誌誠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幾多冷清,幾多淒涼。
“是啊。如果我當年沒有那麼倔,這些年沒有這麼怕爸爸,沒有這麼要麵子,一直上門去看他的話。也許爸爸就會原諒我了。”莫斐說道。
這不是她自己想的話,這是原主在心裡想過無數次的話。
她替原主說了出來。
當年原主為了所謂的真愛,把所有的生活費都攢下來做什麼“結婚基金”,然後學也不上了,父母也不要了。一心一意要生下孩子和“真愛”在一起。
可事實卻是孩子月份越來越大,“真愛”拿走了所有錢,拉黑她的所有聯係方式下落不明。
姓名、學曆、職業、家庭……所有的一切都是編出來騙她的。
世上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他這個人,莫斐根本無從找起。
可她不死心,以為生下孩子,她愛的人當了爸爸就會回心轉意回來找她。
但這麼多年,原主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但後悔已經晚了。
從小的嚴父慈母教育,讓原主根本不敢帶著孩子回家向父親認錯,寧願自己一個人在外奔波受苦。
宋宜詫異極了,她沒想過有一天能從女兒嘴裡聽到這樣的話。
她一下就不傷心了,拉著女兒的手說道:“斐斐,今天上午你爸釣魚去了,你和媽媽回家一趟好不好?”
莫斐沒想到宋宜會這麼說,沒有一點準備。
“你送我這麼大一床蠶絲被,我年紀大了,拿不動。”宋宜又說。
其實誰都知道蠶絲被又軟又輕,宋宜怎麼可能拿不動。
“爸真不在家嗎?”莫斐猶豫了一瞬。
“他真不在。走走走。你想吃什麼?媽去給你做。家裡的冰箱還有排骨,還有豬蹄。你以前最愛吃我做的香辣排骨了。”宋宜擦了擦頭上的汗,高興地拉住女兒的手。
莫斐沒有多想,提起蠶絲被和茶葉跟著宋宜一塊朝小區走去。
今天是周一工作日,年輕人都四處奔忙,小區裡根本沒見幾個人。
莫斐一路跟著宋宜,兩隻手提滿東西,熱得夠嗆。
從烈日走進樓道後才感覺有了一絲涼意。
她看宋宜也滿頭是汗,穿著的絲質短袖幾乎都被汗打濕了。
誰敢相信這是五月的天氣。
莫斐八年未回的家,如今已成了樓道裡貼滿各種各樣小廣告的老小區。
樓下的單元門早就壞了也沒人來修,不僅沒有電梯,樓道裡的燈也壞了很久,堆著一些垃圾,抬頭一看還有蜘蛛網。
到了三樓的門前,宋宜趕緊打開門往裡走:“家裡還有冰西瓜,我去給你拿。”
莫斐跟在後麵帶上門,把手裡的東西放在進門的餐桌上。
這個家和原主記憶裡的幾乎沒有變化,隻是多了一些時間衝刷帶來的陳舊。
進門的牆壁上甚至還貼著原主從小學到高中拿到的所有獎狀,貼了整整一牆。
看得出有很多都是脫落後重新貼上去固定的,每一張的棱角都抹得極其平整。
莫斐被這麵牆深深地震撼了。因為在原主的記憶裡,在和爸爸吵架的那天,這一整麵牆的獎狀全都被泄憤似地撕了下來。這得花了多少時間才重新粘了回去。
“斐斐,媽媽再給你打個西瓜汁。”宋宜在廚房裡喊,語氣說不出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