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破珍瓏棋局(1 / 2)

蘇星河道:“我這個師弟,”說著向丁春秋一指,說道:“當年背叛師門,害得先師飲恨謝世,將我打得無法還手。”

眾人聽到蘇星河的話,均是一愣,沒想到江湖臭名昭著的星宿老怪,竟然和聰辯先生師出同門。

這兩人,一人性格毒辣,殘忍弑殺,一人終日在擂鼓山閉門研究棋藝,一位師傅調教出如此性格迥異的兩位弟子,也是稀罕。

蘇星河又道:“在下本當一死殉師,但想起師父有個心願未了,倘若不覓人破解,死後也難見師父之麵,是以忍辱偷生,苟活至今。”

“這些年來,在下遵守師弟之約,不言不語,不但自己做了聾啞老人,連門下新收的弟子,也都強著他們做了聾子啞子。唉,三十年來,一無所成,這個棋局,仍是無人能夠破解。”

蘇星河狠狠看著丁春秋道:“今日你這弑師逆徒竟然還敢上門,老朽拚著性命不要,也要從你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丁春秋冷笑,蘇星河三十年前就不是他的對手,三十年來沉迷無崖子的珍瓏棋局,功力和他相距更遠,丁春秋早就不將其放在眼中。

“三十年前你就不是老仙對手,三十年來你沉迷老賊的騙局之中,本門功夫更是練得一塌湖塗,誰給你的勇氣對本老仙出手的。”

蘇星河大怒道:“你稱呼師傅什麼?”

丁春秋不屑道:“他就是老賊,我稱呼他老賊何錯之有!”

丁春秋話音剛落,星宿派就有兩名弟子迫不及待跳出來,衝著蘇星河喊道:“大膽老兒,竟然敢對老仙無禮,還不速速跪地認罪!”

丁春秋臉色一凝,寬大的衣袍拂過,兩個試圖拍馬屁的弟子突然捂住喉嚨,口中咯咯作響,臉色瞬間變得青紫,三息之後,七竅流血倒地斃命。

其餘星宿派弟子,見兩人拍馬屁竟然拍到馬蹄子上,紛紛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穀中其餘眾人,見丁春秋一言不合,就暴虐殺人,殺的還是自己門下弟子,紛紛投以不齒的目光。

丁春秋眼露殺機,看向怡然無懼的蘇星河,三十年來他早就將星宿海翻了個遍,卻沒有發現任何逍遙派的武功秘籍,若不是他心中還藏有另外一個秘密,他早就殺回中原,將這老兒碎屍萬段了。

心中盤算著如何炮製蘇星河,丁春秋麵上卻不露聲色,反而重新坐回轎子上,嘲諷地說道:“三十年來,你這珍瓏棋局的騙局,騙了多少人,今日我倒要瞧瞧可有人能破得了你這珍瓏棋局。”

沒有丁春秋攪局,接下來到場之人中,自覺對棋藝有所了解的,都紛紛上前嘗試解開這難住江湖三十年的棋局。

棋力尚淺的,走個過場,短短幾招敗下陣來,棋力精湛的,和蘇星河廝殺得有來有往,卻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先後有鳩摩智、少林玄渡、五台山清涼寺神音大師、廬山東林寺覺賢和尚、湘東豪客向望海、大理身戒寺五葉禪師上前,卻無一人能破得了珍瓏棋局,紛紛敗下陣來。

宋行在旁邊卻看得明白,珍瓏棋局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長生,或反撲或收氣,花五聚六,複雜無比,段譽之敗,在於愛心太重,不肯棄子;鳩摩智之敗,在於名利之心太盛,不肯失勢。

棋局如戰場,每一個下棋之人,都猶如身在局中,當他沉迷棋局時,不自覺的就被棋局所影響,神思耗儘,心力枯竭,心神動搖,此時極易為心魔所趁,傷心傷神,嘔血而敗。

蘇星河一輩子精研棋藝,堪稱國術聖手,他苦苦鑽研了三十年都無法破除的棋局,在場眾人中雖也有棋道國手,但能勝過他的卻一個也無,自然無人能破此棋局。

雖然擊敗上前的眾人,蘇星河眼中的失望之色卻越來越濃,眼見無崖子三十年苦苦等待,卻一無所獲,丁春秋又在他麵前耀武揚威,苦悶之下,心口一痛,一口鮮血噴出,身軀搖搖欲墜。

函穀八友大驚,連忙圍了上去,丁春秋卻再次冷笑道:“早就說過這個棋局是個騙局,偏偏你們這些蠢貨前赴後繼,簡直是愚不可及。”

函穀八友怒視丁春秋,蘇星河擦了擦嘴角鮮血,再次坐直身軀問道:“還有哪位英雄願意上前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