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之前和諸葛正我談話時,就有猜測,京師一係列事件的背後,是否有人在攪風攪雨。
他卻沒想到,這幕後黑手之一的,竟然會是當朝神通侯方應看。
宋行暗罵了一句,這神通侯果然不簡單,這才剛見麵,竟然就把自己查得清清楚楚。
方應看笑吟吟地看著宋行,說道:“名動京師的宋少俠,久仰大名,今日總算見到了。”
方應看說這番話時,語氣親熱,像極了朋友之間的交談。
宋行心底升起強烈的違和感,麵上卻謙虛地回答道:“小侯爺客氣了,宋某區區一介草民,能有什麼名聲。我雖初到京師,也久聞神通侯的威名,今日一見,比傳言中還要英明神武,實在讓宋某敬佩不已!”
方應看擺了擺手,笑嘻嘻道:“謬讚了,看來宋少俠還是沒有將我當做江湖人士啊。本侯雖然蒙先父餘蔭,得封侯爺,但向來都把自己當做江湖人士的。”
頓了頓,又接著道,“今日有幸看到宋少俠,故而下車來打個招呼,能夠結識你這樣的少年俊傑,是我最歡喜的。”
宋行拱了拱手:“侯爺謬讚了,不敢當。”
方應微笑著道:“宋少俠協助諸葛神侯守衛天牢,劍斬十三凶徒和唐門五寶,這些事跡已經傳遍京師,何必謙虛。”
宋行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暗暗提高警惕,這方應看與自己第一次見麵,就是一頓彩虹屁,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看著方應看在那裡侃侃而談,宋行心中揣測他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來意。
他沉思片刻,試探性地問道:“小侯爺剛才提到天牢之桉,莫非是為了此事而來?”
方應點點頭,笑道:“正是!不瞞宋少俠,本侯接當今官家旨意,調查天牢刺客一桉。宋少俠乃是此桉親曆者,所以我有些話想要問一問你。”
宋行點點頭,“宋某知無不言。”
然後方應看慣例性的問了一些問題,宋行都坦然將事實相告,隨後客套幾句後,方應看起身離開。
看著馬車離去的方向,宋行眼神寒芒一閃而逝。
馬車中,方應看沉默半晌,突然開口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坐在車廂角落裡的白衣男子沉吟片刻,緩緩開道:“此子城府頗深,武道修為方麵,更是讓我琢磨不透,恐怕不太好對付。”
方應看笑了笑,澹然道:“能夠赤手空拳殺死唐大的人,自然不簡單。你覺得我有機會將其拉攏嗎?”
白衣男子搖了搖頭,說道:“彆忘了,他是諸葛正我的人。”
方應看搖搖頭,表示不認同:“元十三限也是自在門的人,我從來都相信,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是有價格的,隻有價格不夠,而沒有招攬不了的人。”
頓了頓,他繼續道:“何況……他隻是諸葛正我的師侄,和四大名捕未必是一路人。”
白衣男子聽到這裡,不由啞然失笑:“既然如此,侯爺又何必擔心?”
方應看微笑道:“我擔心的不是他,如今大勢已成,沒有人可以阻止接下來的事情了,驚蟄之後,江湖凋零,到時候就是我掌管江湖之時。”
“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對付諸葛正我和嶽飛,若把精力放在其他雜魚身上,反倒不利於我們的計劃。”
白衣男子點了點頭,忽而又問道:“可是這個宋行,我們該拿他如何?”
“嗬嗬,這個宋行,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他絕非池中物,早晚會飛黃騰達。”方應看冷哼道,“我們暫且觀察一陣,如果他願意投靠我們,咱們便給他一個錦繡前程;若是他冥頑不靈,或者陽奉陰違,那我就讓他永遠消失。”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方應看的眼睛眯了眯,透射出一股危險的光芒。
看著離去的馬車,宋行腦中將這段時間的經曆細細回憶了一遍,想從這千絲萬縷的線索中,找出被隱藏最深的那條線索。
諸葛正我,六扇門,嶽飛被刺,迷天盟圍剿關七,金風細雨樓和六分半堂總部被毀,方應看的招攬,秦檜,趙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