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天空中再次飄起了鵝毛大雪,蘇爾達克看著窗外飛飛灑灑的雪花,心裡麵有些擔心沃爾村運送硫磺礦的馬車會被困在山路上,他坐在教室裡,思緒卻是早已飛到了外麵。
最近這段時間,蘇爾達克在騎士學院裡變得很出名,很多見習騎士都知道他在冬狩活動中救了很多人。雖然具體細節還沒有公布出來,但是騎士學院裡的很多見習騎士家裡麵都與這件事有關聯,這個城市看上去很大,但是所謂的貴族圈子其實並不算大,有些事情傳遞速度簡直就有些超乎想象。
達茜.克裡斯蒂剛從樓梯那邊走上教學樓三層,坐在大教室裡的蘇爾達克就已經得到了消息。
等她的身影出現在教室門口,紅色長發在門縫裡微微擺動,教室裡的見習騎士們的目光就盯在蘇爾達克身上,這種注目禮讓蘇爾達克很不習慣,他硬著頭皮在眾人目光中走出教室,看到達茜.克裡斯蒂笑吟吟地望過來,拉著她往走廊外側圍欄處走了幾步,奇怪地問道:“有什麼事值得你親自來?下午我沒課,要不要去劍館切磋一下?”
達茜.克裡斯蒂轉過身,她最近清瘦了一些,她甩了一下蓬鬆的紅色卷發,盯著蘇爾達克說道:“我現在有充分的理由懷疑,在劍館裡切磋的時候你都在偷偷放水,最後故意輸給我。”
蘇爾達克靠在圍欄上攤開手,神色坦然對達茜.克裡斯蒂說道:“單純劍技上較量,我的確不如你,又不是殊死搏鬥,戰場上的對陣與劍館裡的劍技較量有很大差彆,比如我肯定不敢在惡鬼麵前用太過花俏的招式,另外,如果劍館這邊允許我拿上一麵盾牌的話,結局可能會大大的不同。”
達茜.克裡斯蒂恍然說:“在戰場上你是一名盾戰士。在騎士學院你是一名騎士。而在劍館你卻是在學習純粹的劍技?”
“這有什麼不對麼?”蘇爾達克露出淡淡的微笑。
“沒有!”達茜回答的很乾脆,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非常不爽。
她往樓梯口指了指,示意蘇爾達克和她一起離開。
沿著教學樓走廊走向樓梯,蘇爾達克意識到下節課注定上不了了,還是跑到教工室裡去向巴普洛助教請假。
巴普洛助教正坐在教工室裡的椅子上喝茶,當蘇爾達克走進來的時候,恰好看到窗外達茜.克裡斯蒂的一頭紅發,雖然他和達茜.克裡斯蒂幾乎沒有任何交集,但這並不代表他不認識這位克裡斯蒂家族的大小姐,她在騎士學院也是位名人,就算院長大人都要給達茜.克裡斯蒂一點麵子。所以他非常痛快地答應蘇爾達克,會幫他向米洛諾教官請假。
由於蘇爾達克一直很少上體訓課和馬術課,所以和米洛諾教官不太熟,看到巴普洛助教答應下來,蘇爾達克才和達茜.克裡斯蒂一起走出教學樓。
達茜.克裡斯蒂邊走邊對他說:“冬狩這件事差不多算是告一段落,善後工作已經接近尾聲,有很多人向見你,那些人想當麵道謝,魔法工會執法團給出的評估報告上對你的評價很高,沒有你的話,或者我們都活不過那一晚。”
蘇爾達克用力撓了撓有些亂糟糟的頭發,反問:“就因為我殺掉了那位死靈術士?”
“是!”達茜.克裡斯蒂回答依然很簡潔。
操場上已經下了厚厚一層雪,雪花落在達茜.克裡斯蒂的頭發上,很快就落滿厚厚一層。
兩人快步走上停在學院門口的魔法篷車,登上馬車快速將車門關上,這才算是阻隔了外麵的雪。
達茜對著馭者座位上的馬車夫揮了揮手,示意馬車夫可以出發了,隨後又從車廂的暗格裡拿出一瓶金蘋果酒,蘇爾達克擺擺手,他可沒有拿酒水當飲料的習慣,達茜.克裡斯蒂便隻給自己倒了一杯,輕輕抿了一口,才對蘇爾達克說:“有很多事你可能不知道,在一個月前,貝納城的普羅維登莊園被幽靈襲擊,雖然最後有一支構裝騎士進入莊園,但是僅僅留下一些低階骷髏戰士,彆說主使者,就連幽靈的影子都沒抓到。”
蘇爾達克坐在達茜對麵安靜地聽著,達茜.克裡斯蒂又說:“除了普羅維登莊園被襲之外,倫納德帶著範尼小姐從貝納城跑出來,他們倆一路向北,沿途抵達數座城市,每到達一個城市,那位死靈術士追上來,都會有一座莊園因此遭到亡靈的襲擊,而海蘭薩城恰好是是他們的第六站……”
“你是說他們引來了災禍?”蘇爾達克沒想到這件事會牽連這麼廣。
達茜.克裡斯蒂點點頭,又說:“或許他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那位範尼小姐對危險有著及其敏銳的嗅覺,每次危險來臨,都會拉著倫納德提前離開。而且並不是所有的莊園都遭到巨大損失,一旦確認他們不在莊園裡麵,那位死靈術士絕對不會多做停留,他會毫不猶豫的離開,繼續追蹤下去……”
達茜停頓了一下,才又說:“貝納城魔法工會執法團追查這件事已經有一個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