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兒時間,達茜.克裡斯蒂在蘇爾達克的生活中完全消失了,即便是在劍館中也很難看到她的身影。
那個性格倔強而驕傲的紅發女人就像海的泡沫,下一秒就消失在風中。
騎士學院裡的見習騎士們還是一如既往的勤奮,就算是在冬天,地麵已經被凍得邦邦硬,騎術訓練場上依然是排滿了等待練習衝鋒的見習騎士們,雖然摔下馬很可能不止是鼻青臉腫,更有可能是骨斷筋折,但是這群年輕人依然義無反顧地騎上馬,端著騎士長槍在訓練場中對著木人發起猛烈衝鋒。
卡爾坐在訓練場邊的木質看台上,北風刮得很猛烈,吹在臉上宛如刀割一樣,但是他卻沒有太多感覺,他先抬起頭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目光落在牽著馬慢慢走過來的蘇爾達克身上。
蘇爾達克將古博來馬丟在看台下麵,獨自登上並沒有觀眾的看台,和卡爾並肩坐在一起。
“處理完了?”蘇爾達克邊說邊把腰上的工匠之劍解下來,平放在膝蓋上,拿出一塊磨刀石認真地打磨工匠之劍的刃鋒。
他看得出卡爾情緒有些問題,似乎深受福納克莊園事件打擊,一直都沒能恢複過來。
卡爾神情寂落地點了點頭,一臉傷感地說道:“我親自走完了每一家,親手將那些撫恤金交到他們家人的手裡,並許諾將來家裡的孩子們都能拿到警衛營的推薦信,在海蘭薩城初級戰爭學院上學,可這些又有什麼用?人都已經死了,我們做這些事,對那些死去的人還與什麼意義?”
他還沒說索倫大隊長一直在催促他重新組建城外應援團,卻被他一直拖著。
“也許他們也希望家人能過得幸福一些吧!”蘇爾達克說這句話的時候,喉嚨有些乾澀。
卡爾靠在看台座位上,目光落在場上那些不斷衝鋒地見習騎士身上,他的笑容裡充滿了苦澀,他說:“以前當小隊長的時候,手裡隻管著五六名騎士,他們的脾氣、喜好、個人實力我都算是了若指掌,每次接到任務都大家一起出動,完成任務就會在城裡好好地歇幾天,每個月有一半時間在城裡逛蕩,那時候一直覺得城外應援中隊的中隊長高高在上,覺得站在高處,眼中的風景一定會非常不錯,於是就十分仰慕那個位置,爭先恐後地往上爬,可是如今坐上了這個位置,卻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非但沒有看到心中那些最美風景,反而肩負的責任更重了。”
“卡爾,你該不會是厭倦了當城外應援團中隊長這個職務了吧?”蘇爾達克有些吃驚地問道。
他可沒想到,這次事件對卡爾打擊居然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