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魔法腰包裡摸出一包糖果塞給希格娜,看著她頭上編著一串細碎的辮子,白淨的小臉蛋紅撲撲的,再也沒有之前的乾瘦與菜色,便伸手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對她問道:“最近過得怎麼樣?”
希格娜很不滿意地推開了蘇爾達克的手,然後給蘇爾達克送上一個甜美笑容,鄭重其事地說道:“還好,就是賽琳娜老是舍不得給我吃肉,這個你得幫我說說她,她聽你的。另外那條大魚的味道很棒,你下次多給我們帶一點回來。”
“好的,等我抽空去和賽琳娜說一下!”蘇爾達克將希格娜放下來,對著身邊的薩彌拉問道:“我們的小希格娜想要吃魚,薩彌拉,你那還有沒有熏魚”
身為半精靈的薩彌拉在飲食方麵偏好精靈的習慣,喜歡吃魚和水果,如今薩彌拉的錢包逐漸鼓了,身上總會帶著一些蘋果和熏魚。
不過半精靈弓手對於蘇爾達克拿她的乾糧去哄小女孩,毫不掩飾地露出自己的不屑。
夜晚,狗頭人們終於住進蘆葦席子圍成的工棚裡。
這種工棚四處漏風,但是卻是要比睡在外麵蘆葦塘邊的荒地上要好得多,工棚很簡陋,門口隻用一張蘆葦席子擋住,也根本沒有要上鎖的意思,負責值夜的是村裡兩名年輕人,不過他們也隻是遠遠的守在村口黃羊圈旁邊,看他們的意思,更像是擔心這些狗頭人奴隸會在夜裡偷吃村裡的黃羊。
狗頭人奴隸們的晚餐是村裡婦女煮的木薯粥,這些木薯被水浸泡一下午,再經過水煮,麻痹的毒性就沒有那麼強烈了。
蘇爾達克的家不算大,他將自己的屋子讓出來給薩彌拉和魅魔阿芙洛狄住,安德魯隻能在院子裡搭個帳篷,食人魔本想和蘇爾達克家的那頭奶牛在牛棚裡裡擠一擠,被蘇爾達克直接趕到院子裡,作為警衛營的編外人員,食人魔如今也有一套大號的行軍帳篷,搭在院子裡,幾乎占了院子一半兒空間。
麗塔和小彼得睡在老希拉的屋裡。
這還是蘇爾達克第一次走進娜塔莎和麗塔的房間,房間貼著左右兩側擺著兩張木床,上麵鋪著棉布床單,看上去柔軟而乾淨,除了兩張床之外,房間裡就隻有一張木桌和一個櫃子,房間裡擺設很簡單,他坐在桌邊的椅子上,房間裡充滿了淡淡的香味。
房門被人推開,娜塔莎端著一隻熱氣騰騰的木盆走進來,裡麵裝滿了熱水,她將木盆放在蘇爾達克的腳前,先是細心地用熱毛巾給蘇爾達克擦了擦臉,有擦了擦手,然後才蹲下來為蘇爾達克解開皮靴上的繩扣,脫掉靴子,讓他將腳浸入溫熱的水盆裡。
木桌上點著一根蠟燭,昏黃的燈光下,娜塔莎低著頭認真地給蘇爾達克洗腳,她隻穿了一件單薄睡衣,領口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頭發還有些濕漉漉的,看起來是剛剛洗過澡,身上散發著淡淡的皂角香味。
看著她白淨光潔的臉蛋,蘇爾達克俯下身抓住娜塔莎的手,娜塔莎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兩人都沒說話。
蘇爾達克將她橫著抱起來放在床上,盯著她濕潤的嘴唇,輕輕地吻過去
魅魔阿芙洛狄有些煩躁地翻了個身,發現對麵的薩彌拉也沒有睡。
黑暗的房間裡,半精靈弓手的眼睛帶著一抹淺紅,無聲無息地盯著阿芙洛狄,阿芙洛狄對著這位眼睛如箭一樣鋒利的半精靈綻開淡淡的笑意,發現薩彌拉不為所動,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可這張木床實在是太硬了,她用手拉了拉蓋在身上的毯子。
“這麼久,吵得人睡不著!”阿芙洛狄小聲地埋怨道。
薩彌拉就算是睡覺的時候,也像是一隻伏在黑暗中狸貓,她卷曲著身體,緩緩閉上了淺紅色的眼睛。
不過魅魔阿芙洛狄卻並沒有,她又對薩彌拉小聲的問道:“喂,薩彌拉,是不是有些失望?”
月光透過窗子照進了房間裡,薩彌拉再次睜開眼睛,疑惑地問道:
“什麼?”
魅魔阿芙洛狄擁著毯子從床上坐起來,她的黑色長發如瀑布般垂下,藏在睡衣下麵的身體峰巒起伏,略微有些灰暗的臉上帶著促狹地笑意,指著窗外月色下略微有些荒涼的山脊,對薩彌拉說:
“這裡,這片荒涼的土地,想不到隊長家裡這麼破舊,不用看也知道隊長他應該沒什麼錢。”
她轉過頭盯著薩彌拉那雙淡紅色的眼睛,性感的嘴唇微微上揚,又對薩彌拉說道:
“聽說你跟隨他,是因為他給了沃日瑪拉城的孤兒院一大筆錢?現在,你是不是有點後悔,後悔當初的決定”
薩彌拉翻個身,麵朝著天花板,目光落在黑漆漆的棚頂,用滿不在乎地語氣說道:“五年的薪水領完了,有什麼好失望的?現在我隻不過是在履行承諾罷了,安德魯大概也是和我一樣的情況,況且難道你覺得隊長的生活會一直這麼窘迫?”
“嗬嗬,當然不會!”魅魔感受到薩彌拉目光變得有些鋒利,落在自己身上,讓她感覺臉上皮膚有點像被刀子割裂了一樣。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薩彌拉重新閉上眼睛,藏在毯子裡麵那條纏著繃帶的手臂上的魔紋殖裝也逐漸恢複平靜,對阿芙洛狄說:“另外你以後最好不要在我麵前蠱惑人心,免得哪天心情差的時候,忍不住一箭把你射殺掉”
“你能這麼和我說,就說明你不會那麼做。”阿芙洛狄說完,還是忍不住忌憚地看了斜放在牆邊那把森林弓一眼。
房間裡又一次安靜下來,月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