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子爵的兩位助手圍著木籠檢查了一番,隔了大半個月,木籠又被刷了上了清漆,一切痕跡都已經消除掉了,根本查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弗蘭克子爵又將安德魯叫到麵前,對他問道:
“你叫做安德魯?”
“是”安德魯點點頭,回答很簡練。
弗蘭克子爵問:“是你通知了荒蕪之地各村落嚴加防範那兩名叛軍嗎?”
“是的,這是我的職責。”安德魯說。
弗蘭克子爵用手摸著橡木籠子,對安德魯問道:“你是看守兩名叛軍的最後一班崗?也是你最早看到押運小隊騎士的?”
安德魯老實地回答說:“我是第二天的白天負責看守兩名叛軍,當時他們很老實,當天陽光很充足,很暖和,他們躺在籠子裡差不多睡到了晚上,因為醒來有些遲了,導致錯了狗頭人奴隸營的晚餐稍晚一點,那些押運騎士就沿著山口那條土路來到了沃爾村,我還主動對他們揮了揮手。”
弗蘭克子爵盯著安德魯,眼神要更淩厲一些。
不過這位從戰場上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土著戰士,尤其還覺醒了狂戰士之魂,麵對弗蘭克子爵的精神壓迫沒什麼感覺。
弗蘭克子爵又向半精靈弓手詢問道:“薩彌拉”
站在安德魯身邊的半精靈弓手當場表示:“我當時正外出巡邏,並不清楚其中任何細節”
弗蘭克子爵站在食人魔的麵前,古力特姆瞪著大眼睛同樣望著他,被一隻實力強大的食人魔盯著,內心不夠強大的人根本就不敢與它對視。
尤其是這位食人魔穿著精簡護甲,身後還背著一根碎骨大木槌,怎麼看都顯得非常的凶惡。
弗蘭克子爵含蓄的摸了摸下巴,他看著食人魔,對他問道:
“古力特姆?你和蘇爾達克騎士進入戈壁,能不能描述一下當時的戰鬥情況?”
古力特姆立刻來了精神,他對當時的戰鬥場麵依然曆曆在目,尤其是用手丟出一塊石餅,將一名叛軍砸下馬的過程,更是繪聲繪色地描述下來,弗蘭克子爵沒想到,看起來最憨最笨拙的食人魔反而是最能說的一個,他坐在那裡說得吐沫星子到處亂飛,而且他的記憶力十分出色,竟然將每個細節都清晰的描繪出來,有些地方更是加上了一些食人魔古力特姆的主觀情感與心理描述。
以至於弗蘭克子爵到了最後,不得不用下一個問題打斷了滔滔不絕講述全過程的古力特姆。
這個喜歡和人講道理的食人魔一樣也很喜歡講故事。
弗蘭克子爵又問他:“你夜裡負責看守叛軍?”
“哦,沒錯,準確的說應該是後半夜,前半夜看守他們倆的是盧克,他”
弗蘭克子爵決定不給食人魔繼續往下說的機會,緊接著問道:“盧克也是你們治安隊的成員嗎?”
食人魔古力特姆搖了搖腦袋,說道:“不是,是村裡的小夥子。”
隨後,弗蘭克子爵又詢問了村裡一些人。
“盧克”
“布萊特村長”
一輪調查問話之後,天都已經黑了下來。
村長布萊特那邊已經在村裡麵,為調查團準備好了晚餐和休息的房間。
沃爾村屬於窮鄉僻壤,雖然村裡正大興土木,用來招待調查團的臨時居所是老村長布萊特的家,條件有些艱苦,但卻是全村最好的房子裡,平時沃爾村招待的海蘭薩城最大官員就是伯德稅務官,也是住在老村長家裡。
這次隨行成員有點多,警衛營騎士就在老村長家外麵空地上搭建起了兩座帳篷,負責守護弗蘭克子爵的安全。
弗蘭克子爵帶著兩名助手住進老村長家,老村長和盧克全程都在熱情的招待。
大家都沒想到蘇爾達克身為沃爾村唯一一名騎士,住所居然是兩間房的土屋,站在老村長院子裡,全村各處的景色一覽無餘,看著蘇爾達克家房頂鋪滿了厚厚的紅茅草,眾人的眼中就滿是驚訝,沒想到堂堂一名格林帝國正式冊封的騎士,據說居然這麼寒酸。
全程跟隨在旁邊的兩位魔法師始終沒有開口說話,這時候,看向蘇爾達克的時候也露出了一些好奇的目光。
弗蘭克子爵站在老村長家的院子裡,對蘇爾達克說道:“我想去抓捕兩名叛軍的戈壁現場看一看,蘇爾達克,你還能找到那嗎?”
蘇爾達克說道:“是的,子爵大人!”
他可能找不到那個地方,但是烏塔村的那位村民一定能找到那,沒有誰比這裡的居民更熟悉這片荒蕪之地。
弗蘭克子爵點了點頭,對蘇爾達克說道:“好,我們明天早上出發今晚大家都早點休息!”
直到蘇爾達克和卡爾從老村長家離開,老村長布萊特開始給弗蘭克子爵安排房間的時候,弗蘭克子爵才向看起來非常老實憨厚的盧克問道:“蘇爾達克騎士家裡很窮嗎?”
盧克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又搖頭
隨後連忙解釋道:“他們家之前是很窮,但是達克從軍隊退役之後,家裡麵的情況一下子就扭轉過來了,他學會了一門精湛的剝皮手藝,在戰場上經常剝黑魔皮,並攢了一大筆錢。回村之後,他還自掏腰包在村裡建了一座蓄水池。”
聽到盧克向調查團介紹蘇爾達克的情況,老村長轉身用煙鬥在盧克頭頂敲了一下,怒斥道:
“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哪裡是自掏腰包,村裡也拿出一些錢的,他修建蓄水池的錢大部分都是他的騎士領露天硫磺礦的產出。”
盧克有些委屈地摸著頭頂大包,不敢再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