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夏季到來,海蘭薩城的自由市場上已經找不到木薯了。
山裡木薯樹要等到秋天才能挖掘,由於購買不到原料,沃爾村的澱粉工坊暫停了澱粉的製作,村子裡洗衣服的水池邊隻留下一排整齊的水缸,這處水池周圍壘砌起平整的水泥台,村裡的婦女在這洗衣服的時候,就蹲在樹蔭下的水泥台邊。
一群半大孩子跳到清澈的池水中遊泳,這裡是村裡孩子們夏天的聖地。
進入夏季,小溪的水量變得非常充沛,山間的清泉就像是跳動的音符,在河穀間叮叮咚咚地響個不停。
二級蓄水池隻打開了一處閘口,從閘口流淌下來溪水砸在了水車上,讓水車緩緩旋轉,這輛水車帶動著旁邊磨坊裡巨大的石磨緩緩轉動,老村長布萊特在村裡也建起了一個磨坊,村裡人可以隨時背著麥子到這裡磨麥粉。
蘇爾達克配製火藥的房間距離沃爾村有段距離,就在靠近河溪邊的一間排屋裡,每次蘇爾達克隻配製十包火藥,然後指導狗頭人奴隸在山壁間挖出一個深洞將火藥塞進裡麵,然後再引爆。
炸藥引爆的時候,整個山崗都會發出劇烈的顫動。
這些被震碎的石塊就是六百名狗頭人奴隸開采岩石的主要目標,它們會將鬆動的岩石從石壁上撬出來,巨型的石塊會被砸成更小一些的,一些小一些石塊則是被狗頭人奴隸用鑿子去掉淩厲的尖角,儘量修成長方形的石條。
狗頭人奴隸很擅長挖石頭。
為了修建沃爾村的聯排洋樓,六百米狗頭人奴隸幾乎將村外麵的山嶺挖出一個大坑來,遠遠地看上去,那片山壁間就像是被巨人一拳砸出來一個大坑。
忙忙碌碌中又過一個月。
八月下旬的時候,各村加入民兵營的老兵再次來到治安所領口糧。
他們排著隊背走了全麥麵粉,沃爾村民們想象著他們在治安所院子裡訓練的辛苦模樣並沒有出現,依然是領了口糧就離開村子。
看到這樣的場景,許多沃爾村村民的心裡麵就像是吃了酸檸檬一樣,他們終於意識到錯過的到底是什麼。
許多人後悔不迭,想要找老村長到蘇爾達克的麵前說情,願意加入民兵營成,卻是當場便被老村長布萊特罵跑。
一群村民們拿著工具,站在聯排小樓的工地上,一臉羨慕地看著那些老兵背著糧食離開。
“沒什麼大不了的!”一位村民伸長了脖子看了半天,心情複雜地收回目光,對身邊同伴說:“那些麥粉可能都是生了蛀蟲的”
“對,一定是那樣的!”旁邊的村民說。“再過一個多月,咱們田裡的麥子也快成熟了,今年旱期不缺水,麥子長勢很好,估計會獲得大豐收,估計都不需要儲存木薯和雜糧,單憑這些麥子,就夠我們吃一冬天的。”
說起這些,幾位沃爾村的村民頓時精神起來,紛紛插言:
“就憑我們賺的這些錢,多少麥子買不來?”
沃爾村裡的聯排小樓每天都是一幅樣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建起來了。
最早修建起來的一棟聯排小樓已經封了屋頂。
第一批村民陸續開始搬進聯排小樓中,住進這棟小樓的村民都是在叛軍攻進沃爾村的時候被毀掉房子的那群人,現在他們反而成了沃爾村第一批受益者,成了全村人羨慕的對象。
這些房屋的牆壁還略微有些潮濕,房子裡的牆壁還沒有粉刷白色的石膏粉。
一群木匠們正在安裝門窗,一切都是那麼嶄新。
所有的沃爾村村民在這個夏天都特彆忙碌,他們要趕在秋天之前,將全部的聯排小樓建起來
田間的麥子開始野蠻生長,許多外村的村民這段時間又閒了下來。
這些外村村民跑到了沃爾村找活乾,還有人將孩子也帶到沃爾村,他們將小一點的孩子送進兒童院,自己則跑到工地上搬石頭。
有了這些外村村民的加入,村裡建造聯排小樓的速度一下子快了起來。
沃爾村村民們感受到外村村民們競爭帶來的壓力,他們開始緊緊地抱成一團擠壓外村村民,這股風氣剛剛露出一點苗頭,就被老村長布萊特迅速鎮壓,一切阻礙沃爾村發展腳步的,都將會被老村長扼殺掉。
按老村長的話來說,不要以為你是沃爾村人,做什麼事都是理所當然,誰要敢惹事,我就送他到奴隸營和那麼狗頭人一起挖石頭。
有了老村長布萊特這句話,村民們果然這段時間變得安分許多。
最近總有馬車往村子裡運送物資,因此村口變得十分熱鬨。
這些從海蘭薩城趕車過來的馬車夫們,除了貨主約定好的物資之外,還會夾帶一些乾肉和雞鴨、日雜之類的貨物。
很多馬車夫送完貨,都願意在沃爾村門口擺上一個地攤,售賣他們帶過來的私貨,這些私貨從各類的食物到雜貨日用品,種類也是五花八門。
村民每天都在工地上做工,兜裡有了一些餘錢,心思也就多了起來。
偶爾也會買一隻風乾雞或風乾鴨帶回家裡麵,讓全家都吃上一頓好的。
隨著市場上的硫磺礦價格節節攀升,最近村子裡總會出現一些從海蘭薩城趕來尋找硫磺礦的冒險團和傭兵團,這些冒險團還帶來了一些商隊,他們在在荒蕪之地上到處尋找硫磺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