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羅門.鮑恩侯爵騎在黑鱗馬上,帶領一群隊構裝騎士登上山坡,臉色鐵青看著四輛被砸得麵目全非的投石車,手裡的馬鞭狠狠地抽向一旁未死去的惡鬼。
那惡鬼的胸口被一隻騎士長槍貫穿,雙手雙腳被鈍器砸斷,猙獰地鬼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直勾勾地看著所羅門.鮑恩侯爵以及一眾構裝騎士,隨後它轉頭目光望向遠方,那雙點燃了黑火的眼睛由暗淡變成了空洞。
戰場一片狼藉,投石車龍門上的龍門架倒在一邊,石彈料堆垮塌後,直徑一米多的石彈滾得滿山坡都是。
所羅門.鮑恩在山崗上巡視一周之後,將威拉德子爵和彭斯伯爵以及一眾軍官匆匆趕到山崗上,還沒等這些人將氣喘勻,所羅門.鮑恩侯爵就在山坡上暴跳如雷地破口大罵:“這麼多人守在這,還能讓惡鬼毀了四架投石車……我希望你們這個月的述職報告上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一群遠征軍的軍官在鮑恩侯爵的麵前連大氣都不敢喘。
鮑恩侯爵伸手捏了捏眉心,臨走之前對威拉德子爵說:
“趕快讓後勤部的人上來修理這些投石車,我需要在明天早上之前見到完好無損的二十架投石車,就在這個座山崗上!”
“是,侯爵大人。”威拉德子爵敬了一個軍禮。
所羅門.鮑恩侯爵騎上黑鱗馬,帶著一隊構裝騎士走下山坡,看到一群重騎兵正在山坡下的灌木叢邊清掃戰場,他們將插在惡鬼身上的騎士長槍拔出來,並將長槍上粘稠的紫血擦拭乾淨,還要將斬殺掉的惡鬼頭顱割下來帶走。
重騎兵們在第二小隊和巴特巴利小隊最危難之際,幫大家解了圍,這些戰利品理應屬於重騎兵們的。
隻是讓大家沒想到的是所羅門.鮑恩侯爵騎著馬路過這裡,看到四名裹著亞麻布的屍體平躺在地上,居然會停下來。
兩支步兵小隊的戰士們正在緊急救治受傷的同伴,因為有人戰死,所以這邊的氣氛顯得很沉悶。
所有的戰士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隻是在那種情況下還能活下來,大概是巴特巴利小隊戰士們沒有想到的。
所羅門.鮑恩侯爵下了馬,麵色嚴肅的走到戰死的步兵戰士旁邊,彎腰從裹著亞麻布的屍體上拿起了戰士銘牌,認真地看著銘牌上的名字,裡德,諾頓,赫蒂,布蘭特·沃德……每個名字他都十分認真的讀了一遍,臉上的法令紋很深,讓人看一眼就知道他是久居高位的貴族。
隻是這個時候,兩支小隊的戰士們覺得他還算是個不錯的統帥,也許在戰場上每天都會有人戰死,但是總有一些戰死的戰士是令人欽佩的,巴特巴利小隊的戰士們就是如此,在最危急的關頭,戰士們並沒有放棄自己的防線,這本身就是抱著一種向死之心在進行戰鬥。
鮑恩侯爵也沒有因為他們的身份是平民步兵戰士而輕看,他認真的擦拭著銘牌上麵的血漬,對著死去的戰士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身後那些構裝騎士團的騎士們也隨著鮑恩侯爵對這幾位戰死的步兵行了軍禮。
巴特巴利隊長吊著一隻受傷的手臂,筆直地站在一旁。
所羅門.鮑恩侯爵對兩支小隊所有戰士說:“你們是一群勇敢的戰士,希望有一天我能將勇氣勳章親手佩戴在你們胸口……”
鮑恩侯爵還想在說些什麼,一旁的親衛適時在他耳邊低語兩句,鮑恩侯爵麵色微微一變,虎著臉騎到馬上,帶著一眾構裝騎士向主戰場疾馳而去。
直到鮑恩侯爵消失在山坡上,巴特巴利隊長才收回了目光。
……
何博強板著臉為第二小隊戰士治傷,淡金色的光芒透過何博強的手心,覆蓋在紅襪子的傷口處。
紅襪子隻感覺一股溫熱氣息,讓傷口又癢又麻,偏偏何博強還不準他亂動,一時間非常的難受,等到他終於將手手臂抽回來,竟然發現傷口上已經長出一層薄薄的油膜,隻要傷口不剮蹭的話,相信很快就能恢複。
蘇爾達克這次逞匹夫之勇,讓第二小隊與巴特巴利小隊並肩戰鬥,雖然換來了巴特巴利的友誼,但同時也讓第二小隊造成了實質性的減員,傷勢頗重的五名戰士必須送回營地慢慢療養,這場戰鬥本可以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