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學院劍士從樓頂跌下的同一刻,何博強丟掉手裡的羅馬劍,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學院劍士的胳膊,踩在樓頂的防雨簷上,硬生生將他從樓頂邊緣拉了回來。
年輕學院劍士驚魂未定,滿頭汗水地坐在樓頂大口喘息,握劍的手因承受何博強的連續攻擊顫抖著。
何博強向後退了幾步,抹了一把臉上的細汗,從樓頂撿起了改製的羅馬劍,蹲在樓頂一側探著身子向下俯視,五名學院劍士騎著古博來馬從街頭急奔。
街路的儘頭是處十字路口,十字路口旁守著三名騎著馬的作戰室年輕軍官。
作戰室年輕軍官朝著五名年輕劍士揮了揮手,示意那邊一切正常,騎在馬上的五名學院劍士立刻拉住韁繩,在街頭停了下來。
四名劍士湊在一起低聲商量搜尋計劃,另外一名年輕的劍士在馬上不斷地四處觀瞧。
他似有所覺地猛一抬頭,恰好看到何博強蹲在三層小樓的樓頂上,一臉笑眯眯地看著他……
“他在那裡……”年輕劍士向同伴招呼道。
五名學院劍士立刻下馬,其中一名年輕劍士守在樓下,另外四名劍士沿著小樓外側爬梯,衝向樓頂。
年輕劍士從屋頂的樓梯口追出來,氣喘籲籲地在樓頂環視一周,便看到何博強背著盾牌手裡提著羅馬劍,站在樓頂邊緣處,身上暗青色的皮甲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也不等著他們衝過來,隻是笑著朝他們擺了擺手,便從樓頂跳下去。
衝到樓頂上的幾位學院劍士,跑到樓頂的邊緣,才看到何博強從屋頂躍下去,接著三層小樓的幾處高低不同的露台,幾個起落便直接跳到了街上,手持盾牌蠻橫地撞向留守那名年輕劍士,隻是簡單幾個回合,便用盾牌將那年輕劍士砸翻在地。
何博強沒有絲毫的遲疑,翻身騎上一匹古博來馬,直接朝著十字街口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
屋頂上四名年輕劍士麵麵相覷,看著何博強搶了一匹古博來馬在街上揚長而去,一名劍士憤恨地用手錘著樓頂的圍牆。
其他年輕的學院劍士們看到屋頂上有兩個同學被砸暈,這時還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另一個同學坐在屋頂發愣,臉色鐵青,雙手不停的顫抖,連忙跑過去查看情況。
四名年輕的劍士發現躺在樓頂的這兩名同學僅僅被人打暈了,身上連一道劍傷都沒有,這時候哪能還不明白對方一直在手下留情,便沒有心情繼續追下去,隻是將昏迷不醒的同伴背下樓,心裡充滿了沮喪與挫敗,神色黯然地跑去與其他人彙合。
二十幾名劍士學院畢業生全力出手的情況下,居然拿一名重甲步兵團的普通騎士毫無辦法,這樣的結果實在讓人難以接受,可是對方的實力明顯高過這邊所有人一大截兒,這群年輕的學院劍士們也沒有心情繼續追下去……
……
十字街口最高的鐘樓上,幾名穿著遠征軍青色軍服的作戰室年輕軍官站在塔頂銅鐘旁,隔著幾百米遠距離,昏黃路燈並不能讓人將那邊的情況看得太清楚,隻是那背著藍色盾牌的身影朝著長街另外方向疾馳而去,作戰室年輕軍官們在十字路口布下的大網。
可是等待魚兒入網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像是一隻泥鰍一樣滑溜,騎著一匹馬沿著大街溜掉了。
一片淡淡的灰色雲層擋住了如彎鉤一樣的皎月。
那名叫做喬舒亞的年輕軍官冷哼了一聲說:
“貝納劍士學院這一屆的學院生統統都是群廢物,這麼多人圍追堵截一名重甲步兵團的騎士,居然還能被人家遛狗一樣戲耍一番,最後還能大搖大擺地從主街離開……”
他的眼睛又細又長,眯起來的時候就像是兩把鋒利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