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月光如雪。
透過玻璃窗在地板上留下一片黯淡的光斑。
賽琳娜穿著一件輕紗睡衣坐在大床上梳著依然有些微濕的長發,房間裡沒有點燈,透過窗外的月光,曼妙的身體在睡裙下露出清晰的輪廓。
蘇爾達克推門走進來,用浴巾擦拭身上的水珠,走到賽琳娜的身側,用手捏住她白淨的下巴,將她那張美麗臉蛋微微抬起,俯身啄住她柔軟的嘴唇,舌尖撬開雪白貝齒
希格娜躺在書房的軟皮沙發裡,將毯子蒙住頭,她躲在毯子下麵,陌生的環境讓她怎麼都睡不著,她原本想要依偎在賽琳娜的懷裡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但現在隻能躺在有些沙發上數綿羊,一隻,兩隻,三隻
隔壁房間那張床發出吱扭的響聲,讓她更加全無睡意,她此刻甚至再想仆人屋裡那位叫尼卡的姑娘現在會不會熟睡。
她赤著腳踩在地板上,正想走到書房的方桌前給自己倒一杯水。
篤篤篤
夜裡的敲門聲顯得格外清晰,她確定是有人站在房門外麵,她放下手裡的水杯,赤著腳走出書房,穿過客廳和門口走廊,將房門推開看向門外。
維魯一臉疲憊的站在門口,他的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樹汁味道,背著長弓,身後好像還跟著一個人。
在月光下,希格娜有些看不太清,好像懷裡還抱著一個孩子。
維魯低聲向希格娜問道:“達克呢?”
看著小女孩穿著單薄的睡衣,赤著腳站在門口,維魯注意到此時已經過了午夜,他向屋子裡麵看了看,客廳裡一片漆黑。
希格娜剛想說話,蘇爾達克的聲音從她身後傳過來:“維魯,發生了什麼事?”
隨著聲音而來的還有腳步聲,蘇爾達克匆忙間隻套了一件亞麻布圓領襯衫,下身穿著一條四角短褲,兩條結實的大腿上布滿了猙獰的燒傷疤痕,雖然傷疤已經有所恢複,但是冷眼看去依然讓人感到非常恐怖。
維魯的目光落在蘇爾達克的雙腿上,眼中寒意似乎要將周圍的空氣都凝結成冰。
希格娜這一刻仿佛置身於冰窖之中,她渾身猛然打了一個寒顫,就被蘇爾達克用一隻大手拎起來,擋在身後。
站在維魯身後那人哎呦一聲,跌倒在小樓外的木台階上,懷裡抱著的那個孩子也摔在了地上。
維魯瞬間清醒過來,連忙收回自己身上散發出的二轉強者氣息,希格娜頓時感覺身體周圍那股冷意瞬間消散
他盯著蘇爾達克,目光在他臉上停頓了三秒,才向左側讓開半步,陰著臉指著那個跌在屋外木台階上昏迷不醒的孩子說:“這孩子正在發高燒,他們有些無能為力,我覺得你大概能幫上忙,就把他們帶過來了。”
蘇爾達克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走到那孩子身邊,維魯身後那人才慌慌張張從地上爬起來,重新將那孩子抱在懷裡。
這時候蘇爾達克才借著月光看清那人的麵孔,那是一張非常有特點的臉孔,暗棕色的皮膚和寬顴骨構成了白林位麵土著最明顯的臉廓特點,他穿著簡單的皮甲,赤著腳,雙手抱著一個土著孩子。
維魯帶回來的人居然是位當地的原住民,蘇爾達克也不管他們是怎麼認識的,走到那孩子麵前。
伸手在他額頭上摸了一下,有些燙手,臉色漲紅,額頭卻又沒有出汗。
蘇爾達克將孩子的領口拉開,將手伸到他的胸口,心臟跳動頻率顯得急促又無力,就連呼吸也很輕微,還有些喘。
蘇爾達克讓那位土著將孩子平放在門口的平台上,單膝跪在地上,雙手凝聚出一個光團,微弱的光芒不斷地向外擴散著。
這時,賽琳娜穿著睡裙從房子裡走出來,蘇爾達克頭都沒有回,就對賽琳娜吩咐道:
“去給他倒一杯水,他需要喝點溫水。回去之後,也要給他多喝一點水。”
他的後麵一句話是對那位原住民說的。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安靜的夜裡,大家都能聽清。
說完,手裡的光團就落在了孩子身上,這就是蘇爾達克的聖光術,用神聖氣息強行治愈對方的身體。
聖光漸漸地灌入孩子的身體,那種急促的喘息立刻變得平緩下來,臉上那種詭異的病態紅潮也一點點的開始褪色,蘇爾達克抬頭對那位原住民說道:“可能是感冒了,我隻是讓他身體有了更強的生命力,能否慢慢好起來還要看他自己是否足夠堅強。”
看著孩子情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過來,那位原住民哪裡還不知道是蘇爾達克的功勞,他朝著蘇爾達克投來感激的目光,跪在蘇爾達克的麵前,將額頭貼在蘇爾達克的腳背上,對蘇爾達克道謝。
轉身又對維魯道謝,維魯單手將他托起來,說道:“救孩子可不是我,你不用感謝我!現在,你可以帶著你的孩子回去了。”
那位原住民彎腰將地上的孩子抱起來,不過隨後他又停下來,轉身從身後的柳條簍裡摸出一棵散發著魔法氣息的銀葉草來,恭敬地放在地上,然後才抱起孩子轉身離開。
銀葉草是一種初級魔法草藥,在如今魔法草藥稀缺的時期,一株銀葉草至少能賣出兩三枚金幣的高階,而且市場上還是有價無市,就算很多人手裡握著金幣想要高價買,大多時候也是買不到。
蘇爾達克救了孩子,原住民居然拿出了一棵魔法草藥作為感謝,這讓蘇爾達克有些意外。
“等下,這顆草藥有些貴重了。”
蘇爾達克從後麵喊住了那位原住民,從地上將魔法草藥撿起來,走到他的身邊,看他身上穿的皮甲極為普通,那張臉上也是刻滿了風霜與皺紋,身上幾乎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想來平時的日子也是過得很拮據,那麼這株草藥對於這位原住民一家人就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