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就是差點死在上麵……”
剛從城牆下來的傭兵不會立刻休息,大家還要聚在傭兵工會的大廳裡,一麵吃著簡單的早餐,一麵將昨晚的收獲全部丟在桌麵上,有專門的人負責記賬與核對,同時計算每人一天下來到底能分到多少。
傭兵工會裡麵的製皮師也開始利用這個間歇,逐一檢查各位傭兵身上的魔紋構裝。
製皮師發現很多傭兵身上的皮甲都有一些破損,忍不住皺著眉頭說道:
“你們昨晚到底經曆了什麼?構裝磨損這麼嚴重……”
傭兵們喜歡購買一些單件的魔紋構裝,主要就是頭盔、胸甲、褲甲、靴子這四類,基本上在魔法市場上運氣好,也是能買得到,通常來說單件的初級魔紋構裝價格一般在十魔晶到四十魔晶,這裡麵用料的優劣,製作工藝,魔紋屬性等等決定了這件魔紋構裝的真實價格。
這樣算的話,最便宜一件也要七十金幣。
魔紋構裝一旦破損,保養維護費用也是貴得驚人。
這樣一場戰鬥,造成皮甲大範圍破損,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為首的傭兵隊長手裡拿著一隻銀質湯勺,舀了一勺奶白的蘑菇湯,握著勺子的手一直抖個不停,聽見製皮師的詢問,隻能微微苦笑道:“我還以為會死在上麵……”
等到四周靜了下來,他才又十分得意地說:
“……不過結局還不錯,總算是活著爬下來了,這種戰鬥,總是會讓人渾身的熱血沸騰,我需要一杯甜牛奶平複一下激動的心情。”
那位負責記賬的人員拿起手中的清單,對著在座的眾人搖了搖說:“看看我們昨晚都拿到了什麼!”
說完他掃了一眼清單,對在座的五個人說道:“喔!這次的收獲還真是不錯,十六顆魔核……”
這句話的惹得其他卡座裡的傭兵小隊紛紛側目。
那位製皮師下驚訝的看著傭兵小隊長,壓低聲音問道:
“你們戰鬥了一整夜?”
眼中目光變得十分複雜,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
當晨霧散儘,陽光照進峽穀裡,守在城頭的眾人才發現峽穀裡的蟻群再次退回到了峽穀中段。
城牆下麵的火牆依然在持續燃燒,滾滾熱浪從下麵卷上來。
城防守衛大隊的輔兵們從城下吊上來的清水,不斷地衝刷著城牆,不僅要將酸臭的酸腐液洗乾淨,主要還是要給這麵城牆降溫,否則城牆上的溫度,都快要將人烤成肉乾了。
兩側山壁充滿了斑駁的痕跡,山壁下方屍堆上冒著滾滾濃煙。
戰場上除了一些鬼紋紅蟻的屍體和殘肢斷腿之外,還有一些箭矢,現在物資。
看到蟻群退走,城頭上的守衛們連忙射出繩索,就在山壁兩側火牆沒有波及的豁口處,不斷有城防守衛溜下城牆。
他們主要是收攏戰場上的巨型弩箭和普通箭矢,可惜那些滾石如今都在火牆裡煆燒,很多石球在高溫下都已經炸裂成廢石塊了,這時候也彆想著能從火堆了拉出來。
倒是有六隻大型鬼紋雄蟻被炸藥炸殘了,如今在戰場雖然還苟延殘喘的有那麼一口氣,但是到頭來還是逃不開被守衛爬到背上,用長劍沿著鬼紋雄蟻腦後的弱點,輕鬆殺死。
因為有火牆的阻礙,這些鬼紋雄蟻沒辦法拖回北城牆裡麵,唯一能帶走的隻有那顆拳頭大小的魔核。
戰場上布滿酸液和殘肢,城防守衛們將一些兵蟻的頭顱收集起來,這些還是能帶回去的。
昨晚那場戰鬥造成了很大傷亡,在城頭上戰死的城防守衛就有四十二名。
受傷的城防守衛們被抬到軍營駐地,隨後在救治過程中,又有十四位傷勢嚴重的城防守衛相繼死了,受傷的城防守衛更多,蘇爾達克從早上就開始繁忙的救治工作,一晚上都沒有怎麼休息,一串救治下來,難免有點頭重腳輕的眩暈感。
尼卡早早地出去處理鄰居家玻璃震碎的瑣事,沒能成為蘇爾達克的助手。
現在賽琳娜在他身邊幫忙。
早晨賽琳娜沒有去自由市場平價,商販們習慣性的將前一天製定的價格作為參考,並沒有人趁機攪亂市場。
希格娜躺在薩彌拉的閣樓裡,閣樓裡隻有一張單人床。
她嬌小的身軀擁著被子,坐在床上,十分好奇地看著半精靈弓手,薩彌拉手裡拿著一把匕首,正在仔細的削著箭杆,在她眼中,那些箭矢都是不合格的,既沒有很好的平衡性,箭杆做的一點都不光滑,她認真地修理著箭壺中的箭矢,動作一絲不苟。
召喚魅魔的時間已經到了,她已經返回了膿包山的熔岩礦洞。
安德魯和古力特姆沒有從城上下來,他們倆早就已經住在城牆上了。
蘇爾達克停下來,雙手沾滿了血跡,在水盆裡洗了洗,聲音有些沙啞地喊道:“你的傷處理好了,回去傷口儘量不要碰水,下一個……”
賽琳娜端起茶杯遞到他的嘴邊,喂了他一口水。
“昨晚,你和阿芙洛狄怎麼會跑到北城牆上的?”蘇爾達克忽然想起來,便向賽琳娜問道。
賽琳娜靠在門邊,看著一位傷員推門走進小樓,抿著嘴小聲說:“你剛剛給阿芙洛狄植入了那麼一張生命魔紋,怎麼就忘記問她有什麼效果?”
蘇爾達克吃驚地問道:“你是說她的感知力擴大到……可以在軍營駐地這邊,感知到北城牆上的戰況?”
“這我可不清楚,你應該問問她……”賽琳娜一邊說,一邊走向那位傷兵,開始檢查傷口。
蘇爾達克便坐在椅子上,靜靜地閉目養神,爭取恢複一點兒精神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