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丹鎮位於棘刺山脈中部峽穀之間,棘刺山脈頂部的冰川融化,不斷有清冽的河水流淌下來,多丹河的源頭在楠圖鎮以西,途徑多丹鎮會一直向東奔流,流進三河峽穀後彙入托倫斯河。
八月初的天氣並不是很炎熱,夜色的多丹河靜謐而瑰麗,河水流淌的聲音就像是大自然中最動聽的音樂。
河麵上蒸騰著淡淡地霧氣形成一道霧牆,將南北岸完全分隔開。
蘇爾達克坐在河畔木屋延伸進河水裡的平台上,盤膝默默地感受著身體裡的神聖氣息,他的上半身所有節點都被神聖氣息點亮,那種感覺就像是夜空點綴的無數繁星,而每個節點都向外延伸無數條細線,和其他節點連接在一起。
……就像星圖。
源源不斷的神聖氣息從這些節點中孕育而出,滋養著他的身體。
而他的下半身則是另外一種景象,感知力延伸進去,就會進入一片無儘虛空之中,那裡什麼都沒有,虛無中孕生這一顆巨大的暗星,而這顆暗星擁有無窮無儘的吸力,似乎能夠吞噬闖進這片空間裡的一切。
感受到自己的感知力和精神力被那顆暗星一絲絲剝離出去,蘇爾達克果斷地切斷探查。
如何才能將這顆暗星割舍出去,蘇爾達克最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西莉亞.庫珀也沒有見過這種情況,給不出任何建議。
尼卡和希格娜也坐在木台上。
希格娜坐在木台邊緣處,將一雙白藕般的小腳伸進河水裡。
尼卡則是坐在蘇爾達克的對麵,趁機向蘇爾達克請教如何引導運用聖光的力量,她最近每天除了帶著醫療隊在軍營駐地裡照顧受傷士兵,其餘時間幾乎都會潛心研究身體裡的力量。
她擁有的力量與蘇爾達克完全不同,蘇爾達克的聖光之力天然便帶有治愈和恢複的效果,但是尼卡體內魔法池中蘊藏的光之力卻沒有任何治愈效果,她能將身體裡的光元素形成最純淨的一束光射出去,就像是暗夜裡的燈塔信標一樣。
知道自己射出去的光沒有治愈力,這讓尼卡沮喪了好多天。
蘇爾達克從威爾克斯城回來,將她帶到平台上做了各種嘗試,她早就可以凝聚出光亮。
這次在蘇爾達克的指導下,將手心裡的光焰化成一道光束,這道光束居然能穿透多丹河上的迷霧,斜插入夜空中。
河水一陣湧動,賽琳娜像白鰱魚一樣翻動著水花,從河水裡冒出頭來,清冽的河水順著她的頭頂向下流淌,一頭柔順的長發緊緊地貼在她的身上,她用雙臂撐著蘇爾達克的大.腿,微微仰著下巴,對大家說:“河水還很溫暖,你們難道不準備下來遊一圈兒嗎?”
蘇爾達克伸出雙手,捧著賽琳娜濕漉漉的臉蛋兒,低頭在她前額上吻了一下,說道:
“再過一會兒這條河的水溫就要降下來了,小心著涼,快點上來……”
賽琳娜雙手推在木台上,像一隻海獺那樣仰著身體,並不斷用雙手撥動水花,再次遊開。
蘇爾達克沒想到她的水性這麼好,看著她在河水裡暢遊,不禁想起了威爾克斯城內河裡遇見的那條迦娜人魚,估計她應該已經逃離威爾克斯了吧。
等賽琳娜再次遊回來,向蘇爾達克伸出雙臂。
蘇爾達克將她拉上來,將一條毛巾被披在她的身上,將近一個月沒有見麵,蘇爾達克覺得心裡幾乎燃起了一團火。
賽琳娜趁機坐在尼卡和希格娜中間,伸手擰著濕漉漉的長發。
“我都不知道你的水性居然這麼好!”蘇爾達克說道。
毛巾被包裹著賽琳娜那豐腴身體,掛在木杆上的馬燈散發著柔和的暖光,她白淨地臉上和胸.前的水滴顯得格外晶瑩。
“在夜裡隻要有女神的祝福,我可不僅水性好……”賽琳娜曖昧地說道。
“賽琳娜,你能不能對尼卡施展一個不會傷害到她的黑暗魔法,我想來驗證一下我的猜測。”蘇爾達克說道。
賽琳娜看了尼卡一眼,才說:“好!”
如今她已經可以非常熟練地施展初級黑暗魔法,比如‘痛’。
她在多丹鎮發展到了一些黑暗女神的信徒,最直接的好處就是她掌握了更多黑暗魔法,她閉上眼睛,嘴裡默念著生澀魔咒,伸出蔥白一樣的食指在木板上繪出一幅黑色的魔紋,魔紋繪製成功的一瞬間,一絲絲黑暗力量不斷彙聚在賽琳娜的頭頂,一顆足球大小的眼球憑空出現。
‘催眠’
眼球睜開眼皮的瞬間,朝著尼卡射出一條黑線,尼卡幾乎都沒有任何反應,身體定格在前一秒鐘,眼睛慢慢閉合,身體失去了支撐的力量,倒在了平台,隨即陷入沉沉的昏睡之中。
賽琳娜手指沒有停下來,又在平台木板上畫出一幅魔紋。
‘噩夢’
一道黑暗虛無的煙氣就像是奔跑的小獸,飛快衝向尼卡的的身體。
可昏迷中的尼卡身上竟然落下來一道光束,那隻黑煙組成的小獸在光束照射下,立刻就消散掉。
賽琳娜驚訝地抬起頭,看了尼卡一眼。
而尼卡這時候也從夢中清醒過來,一臉驚慌地看著四周。
這下算是試出來了,尼卡體內的光居然對黑暗係魔法擁有天然的克製力。
蘇爾達克有點尷尬地拍了拍額頭,雖然早就知道光與暗相互克製,但是也沒有想過居然會這麼針對,可現在尼卡還跟著賽琳娜、希格娜一起生活……
“這道光束帶有驅散淨化的效果,有些克製黑暗魔法。”
賽琳娜做出評價,淡淡地瞟了蘇爾達克一眼,就什麼都沒再說。
躺在木台上的尼卡已經醒過來,她有些迷糊地睜開眼睛,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剛剛是不是做了個噩夢?”
蘇爾達克低頭對她問道。
尼卡有些心悸地點了點頭,小聲說:“我夢見自己漂在冰冷的河水裡,動不了,也不能呼吸……後來我就在心裡默默祈禱,一束光就從頭頂落了下來,然後我就醒了。”
聽到‘祈禱’,蘇爾達克微微一動,問她:“最近有什麼和以前不一樣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