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鋪著一層滾燙的木炭,立刻浮現出淺紅色的火星,滾滾熱浪烤得皮膚生疼,所有官員們嘴唇乾裂,甚至都已經冒出了水泡,大罵這些領主軍步兵的官員們,嘴角都掛著白沫,嗓子有種撕裂般的沙啞。
領主軍第七步兵團第一步兵大隊第二中隊的中隊長也是夠狠,黑著臉對手下喊道:“我們已經占領鎮政廳,第二中隊全體步兵聽令,繼續向鐘樓進發,門口插上我們中隊的旗幟……”
攻城的時候,破城後在各個區域插旗,這意味著確定戰利品歸屬,其他攻入城中的軍隊看到這樣的旗幟,如非必要,就會儘量避免在踏入這片區域,以免在軍隊內部造成不必要的摩擦,通常這種情況軍團指揮官指揮認旗不認人。
這位中隊長並沒有解救這些鎮政廳的官員,隻在門口插上屬於自己中隊的旗幟,就帶著一群步兵搶占廣場鐘樓,也絕對夠狠……
隻要將鐘樓上反叛軍的旗幟撤下來,換上領主軍的旗幟,就算宣布領主軍重新奪回塔卡萊鎮,這樣一份軍功自然也是各中隊爭搶的首要目標。
院子裡的官員沙啞的怒罵立刻變成了淒慘地呼救……
其他步兵中隊趕過來,守在鎮政廳大門口的衛兵便解釋一通,最後又說:“……讓他們在裡麵烤烤火,也許腦子還能清醒些。。”
就這樣一直烤到中午,那位中隊長想起鎮政廳這邊還沒有進去搜刮戰利品,才返回來清理現場。
等他們開始解救的時候,整個木質結構的鎮政廳已經徹底化成灰燼,綁在院子裡那些稅務官和書記官們,居然有半數人員已經脫水而死,就算是沒死的,麵相鎮政廳那一側的皮膚,都是被火烤的乾裂或是出現成片的水泡,更有些地方伸手碰觸,就會脫落一大片乾裂的死皮來。
此刻早就沒有人再有力氣呼喊和謾罵了,隻是鎮政廳的院子裡充滿了死寂,所有還活著的人雖然極力掩飾,但是眼中依然流出一種化解不開的忿怨……
塔卡萊鎮在被反叛軍攻占的第七天,總算是被領主軍重新奪了回來。
反叛軍在這座小鎮裡,幾乎是將鎮子裡的貴族和商人全部清洗一遍,手下私軍參與抵抗的貴族們幾乎都被吊死在城門口廣場的木十字架上,屍體都是被大火燒成了灰燼,富人區很多莊園主人都死在反叛軍手中,但是這些莊園卻是在戰火中保存下來。
等到領主軍奪回塔卡萊鎮,他麼雖然沒有殺死幾名反叛軍,但是死在燧石之下的鎮上居民卻是超過百人,而且西區超過三分之二的房屋被毀,這些小鎮居民躲在富人區這邊,再次變得無家可歸……
唯一沒有人打擾的,就是艾維德這樣的魔法師貴族,他隻需要將他那枚魔法師徽章掛在門口,這些領主軍就不會衝進來搜刮戰利品。
蘇爾達克站在屋頂上,看著戰火逐漸平息,而小鎮卻是早已變得滿目瘡痍,一時間心裡麵也是變得百味陳雜,真是很難說出什麼。
“這就是戰爭?”他低頭向躺在露台藤椅上的艾維德魔法師問道。
艾維德魔法師抬起頭,對蘇爾達克認真地說:“對啊,這就是戰爭……這次還算是反叛軍比較克製的呢,至少沒有麼多悲慘的事情發生……我說的那些悲慘事件,遠比眼前這些還要殘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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