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最後一天,蘇爾達克沒再去木庫索城市政廳,而是留在了城堡裡。
魯伊特城的城堡經過海瑟薇和比阿特麗斯最近這幾天的整理,已經擺脫了蕭瑟冷清,幾乎處於半荒廢狀態的城堡,在女仆和園丁的精心打理之下,又變成了魯伊特城的明珠。
後花園的泳池重新注滿了清水,整個泳池在陽光的照耀下就像是一顆藍寶石,池底青色的岩石清晰可見。
比阿特麗斯特彆喜歡城堡後花園,這個懸在半空中比足球場還要大的平台,此刻變得綠草茵茵,長出來的荒草被園丁全部扒掉,貼在地上的青草又被整齊的修剪過,就像是在平台上鋪著一片巨大的綠地毯。
後花園大平台的東西兩側共生長著十二棵參天古樹,正是這些十二棵巨大古樹發達根莖將整個平台牢牢托在山頂上,遠遠看去,從城堡後麵延伸出去的大平台,就像是懸浮在山頂的半空中。
海瑟薇和海瑟薇正在房間裡為蘇爾達克收拾換洗的衣服,臥室的窗戶敞開著,山頂的風將窗簾吹出窗外去,海瑟薇站在露台就可以看到後花園裡泳池邊的蘇爾達克。
蘇爾達克躺在水池邊,看著泳池裡遊來遊去的西雅。
水花翻湧,頂著濕漉漉的藻綠色長發,西雅猛地鑽出水麵,泳池裡的清水都蔓延到了蘇爾達克的腳下,她將雪白的雙臂搭在池邊,仰頭對蘇爾達克央求道:“蘇爾達克,你這次去大戰場,能不能也帶上我?”
蘇爾達克從小方桌旁邊拿起一杯麥酒,示意西雅往裡麵添點冰塊。
西雅耐著性子凝結了幾塊冰,丟進他的杯子裡。
蘇爾達克無比暢快地喝了一大口,才對西雅說:“你又不是二轉強者,就算你想去大戰場,這張通行證恐怕也無法帶上你……”
西雅翻了白眼兒,翻進水池裡,順著水池又遊了一圈。
蘇爾達克躺在藤椅上對她說:
“西雅,你不是正在做貝納城貴族夫人們的生意嗎?這筆生意你不打算繼續做下去嗎?”
“我當然想呀!可是我現在人在魯伊特城,能有什麼辦法?”西雅再次從水底翻出來,鼻尖兒和發梢飛快地向下滴著水底,蔚藍的大眼睛和池水一樣清澈。
“我估計用不了多久,那些貝納城的貴婦們發現找不到替代品就會再次找上海瑟薇和比阿特麗斯,她們會寫信也會派人登門拜訪,到時候你的商機就來了!”蘇爾達克對西雅指點道。
西雅眼睛變得更亮了,她上半身幾乎從水中探出來,一條魚尾不停地在泳池裡擺動。
西雅一臉憧憬地說道:
“到時候隻要我能賺到錢,就在這兒修建一個大一點的泳池,後花園大平台改造成一座懸在山頂上的大湖,再將奴隸市場上迦娜們全部救出來,到時候我就地方安置他們了……”
“你把他們救出來,難道不是買一張飛往奇岩海港的魔法飛艇船票,再送給他們嗎?”蘇爾達克有些奇怪地問道。
沒想到西雅眼睛瞪得圓圓的,叫道:“那可不行,他們得為我工作,至少要幫我把贖回他們的錢賺回來,我才會放他們離開。”
“這樣你和其他奴隸主有什麼區彆。”蘇爾達克哂笑道。
西雅理直氣壯地說道:“當然有啊,至少他們通過實現自我價值還能重獲自由,而且我也不會讓他們做那些他們難以接受的事情……在奴隸主那裡會被要求一直工作到死。”
“好吧,祝你的夢想能早日實現。”蘇爾達克無力地擺擺手說。
海瑟薇和比阿特麗斯走在前麵,後麵的仆人抬著一隻木箱走到後花園裡。
“比阿特麗斯,最近這幾天在市政廳過得怎麼樣?”蘇爾達克對坐在身邊的圓圓臉比阿特麗斯問道,一隻手放在她柔軟的腰肢上。
比阿特麗斯一臉苦悶地說道:
“事實上並不怎麼樣,財務廳裡麵那些數字讓我腦袋都要炸開了……”
蘇爾達克伸手在她有些嬰兒肥的臉蛋上捏了捏,對她開導道:
“專業的事情你要讓專業人士去做,你隻需要讓他們告訴伱,這個城市金庫裡究竟有多少錢,他們平時把錢都花哪了,每月稅收有多少,如果你能搞明白魯伊特城最有大的產業是什麼,那就更好不過了。”
蘇爾達克又對海瑟薇問道:
“海瑟薇,領土管理局那邊的工作怎麼樣?”
海瑟薇溫柔一笑,說道:
“一切還好,我發現魯伊特城周圍的土地幾乎都掌握在魯伊特城裡的幾位大領主手裡,而這其中也包括……我們。”
她靠著蘇爾達克的肩膀說道:
“我們掌握著麥克唐奈領主曾經擁有的大量土地,所以魯伊特城周圍的平民們大多都需要租賃土地,今年剛好爆發了塔拉帕敢戰役,所有平民們日子過得都非常拮據。”
蘇爾達克問道:“所以……對此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海瑟薇轉動著碧色的眼睛,試探著問道:“要不然我們今年租出去的土地免租,讓那些平民們的生活負擔稍微輕一點兒?”
蘇爾達克低頭認真地想了一下,說道:
“這個想法非常棒,不過如果你想要向平民推行免租福利,光你自己去這麼做可不行,你必須要拉上其他貴族,否則你這種就是最典型的做好事還要受人嫉恨,其實也不需要土地租賃費用全部減免,有些貴族領主完全是靠這個吃飯的,租賃費減半,再有克萊.庫欣伯爵的幫忙,應該可以推行下去。”
海瑟薇眨了眨眼,說道:“達克,你說的話和克萊.庫欣伯爵差不多,隻是克萊.庫欣伯爵沒有你說得這麼直白……”
幾個人正在泳池邊閒聊,躲在參天大樹的巨大樹蔭裡,遠處視野格外開闊,仿佛所有連綿起伏的山嶺儘在腳下……
管家走到後花園裡,向蘇爾達克稟報說:“伯爵大人,您的三位隨從在前廳等候!”
蘇爾達克甚至都沒能記住他的名字,聽到古力特姆、安德魯和薩彌拉來了,連忙從藤椅上站起來,對海瑟薇和比阿特麗斯說道:
“好了,我該走了,抱歉把你們丟在這兒,等我回來,給你們帶禮物……”
海瑟薇和比阿特麗斯跟著站起來,分彆走上去和蘇爾達克擁吻。
而西雅隻能一頭紮進泳池裡……
“西雅,不出來接我說聲再見嗎?”
臨走的時候,蘇爾達克還不忘打趣這條娜迦人魚。
“你又不願意帶上我……”
西雅躲到在水中嘟囔著。
難以想象,她究竟是怎麼在水裡發音的。
……
蘇爾達克走到前廳,就看到三位手下十分悠閒的坐在一起,便走上前十分隨意地拍著安德魯寬厚的肩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