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欲把守大明河宮,待熬到奉化帝咽氣,拿出早已備好的遺照登基。
然而他不知,奉化帝後來病情好轉,又活了三年。
計劃百密終有一疏,彼時的禁衛首領手下負責把守大明河宮的一侍衛,冒死夜入東宮,將此事告知了宣珩允
這個人,就是後來的禁衛首領張辭水。
至此,計劃敗漏,前功儘棄。
本就是謀逆,禁衛侍衛當夜被策反過半。
大明河宮裡站滿太醫,一如往常。宮外,沉寂無聲的夜裡,唯有奔跑的腳步聲、和利刃刺穿身體的聲音。
恒王被逼走投無路,無人知他為何會跑去東宮自投羅網,許是他知這時的宣珩允正在大明河宮“侍疾”,東宮最為安全。
但他未料到昭陽郡主會帶著食盒過來,他手持利刃麵目猙獰的瘋癲模樣,嚇得郡主身後的婢女一聲尖叫。
而他在情急之下失去神智,手中長劍閃著寒光朝昭陽郡主刺去。
楚明玥眼見長劍直衝正心過來,那招跟著沈從言練過無數遍、也是她唯一正兒八經學過的對敵招式下意識使出。
轉身躲閃、兩步逼至恒王近身,扣腕奪劍。
這是她和沈從言練習過的招式,沈從言不會傷她,亦知分寸。但正在絕望中的恒王是沒有理智的,他的手腕被楚明玥扣住,人卻未束手就擒,長劍亂舞。
那柄長劍在被二人搶奪中貫穿骨肉。
恒王的動作戛然而止,睜大的雙眼裡寫滿震驚。他的身體趔趄著後退,直直向後倒去,長劍順勢被扒出身體。
劍身離體那一瞬間,帶出的血珠噴了楚明玥滿臉。
她雙手握著劍柄,癡傻望著地麵上不住抽搐的人,血從他胸前的血洞裡往外流,越流越多。
這個時候,不知從何處跑過來一個女人,哭喊著撲倒在恒王身上。
她瞧見了恒王倒地,瞧見了楚明玥手握尚淌血的長劍,從此之後,這個畫麵就刻在了她的腦海裡,她牢牢記住了五年。
每每發瘋時,她就撕心裂肺地喊“凶手、妖女”。
“她不是我的母親。”長生冷眼看著床榻上陷入昏睡的女人,“她不認識我,喚我馳安。”
楚明玥聞言很意外,馳安是恒王的表字。她走近床榻,靜靜打量闔眼的女人,多年病痛使她看上去格外蒼老,那張臉已經無法辨出她曾經的樣子。
曾經,楚明玥努力回想,記憶深處的這個女人,容顏亦談不上驚豔。
那件事之後,恒王府上下數百口人命儘數下獄,這場根本稱不上謀亂的事件,奉化帝並未要恒王的性命,隻是恒王性烈,不甘以待罪之身被終身囚禁,故自絕於大獄。
奉化帝大怒,恒王府所有人流放。
如今尚活於人世的,唯有楚明玥護下的母子二人。
當時,病榻上的女人抱著一歲的孩子逃了,上報此事的文書,是楚明玥求了沈從言、瞞著定遠侯擺平的。
女人抱著孩子躲進恒王為她買的宅院裡。
她不過是恒王養在郊外的外室,就連王府裡的通房都算不上,這個孩子,自然也未被宗室記冊。
她們的消失本就算不上大事。
不過是沒有身份的外室,卻直至瘋癲,都惦,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