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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領旨。”崔司淮及其誇張的深深躬腰領命,他並不疑心陛下將京中異動懷疑到沈從言身上的舉動,隻是不解何故突然從那麼久遠之前查起。

他雖年輕,但跟著宣珩允的時間並不短,自是知自陛下尚為東宮儲君時,就經曆過數次線索儘斷的暗殺,那些手筆明顯非任何皇子所為。

宣珩允瞥一眼崔司淮的臉上,各色表情五顏六色,輕哼一聲,“朕幼時的記憶,你自是想破那顆玲瓏腦,也想不出。”

崔司淮訕訕一笑,又有些驚詫陛下竟會開口解釋。

那年深宮冷秋,枯黃的葉落滿地。

他躲在泛黃的假山後,想要給彼時比他高出兩頭的沈從言暗中一擊。

被打磨數個日夜的石頭邊沿很是鋒利,石頭脫手衝著沈從言後腦勺而去,下一刻,被功夫已有所成的沈從言抬手接住,整個過程,他未望一眼。

那個霎間,石頭掠去時,他聽到沈從言下意識脫口而出了一句話,是他不懂的語言。

人在無意識之下脫口而出的句子,不會是胡編亂造胡言亂語。是他,是那個道貌岸然的人後來未將這樣的小事記在心上。

可他卻是記得的。宣珩允無聲冷笑,嘲笑腦海裡的另一個聲音虛偽。

“六月初九,是沈將軍離京回營的日子,依祖製,陛下當……”崔司淮臉上帶笑。

他的話被宣珩允冷聲打斷,語調似在置氣,“不去,送行的儀式讓宗人署的宣敬德主持代辦。省的他總把‘不合祖製’掛嘴邊。朕就全了他的祖製。”

站著的二人唇角同時抽動,那不也是陛下的宣家嗎。

待二人領命從小書房退到殿外,張辭水才終於問出心中疑惑,他一手撓頭歪頭嘀咕道:“陛下倒是越來越叛逆了。”

崔司淮側目勾唇壞笑,“張首領屬意哪個?”

“哪個?”張辭水瞪眼駭然,“還有幾個陛下不成?!”

崔司淮笑而不語,手背擋在眉下,遮住耀目日光,提靴前邁。

“好你個崔少卿。”張辭水追過去,口中罵罵咧咧,“裝甚神秘。”

*

六月初七,因著下了一場太陽雨,雨後的空氣涼意沁人。

這場雨不僅未趕走朱雀大街上的行人,反倒是西邊架起一座雙虹橋,讓原本居家避雨的人走上大街,男男女女、三三兩兩順著朱雀大街自東往西走。

出了朱雀門,有十畝花圃,全洛京皆知十畝花圃今年種的是醉心花,花色全洛京最全,不知是誰人說,太陽雨過,醉心花會在彩虹下開成一瓣雙色,待彩虹橋落,花色恢複如初,而瞧見過雙色醉心花的人,好運連綿。

是以,縱使天邊仍懸著一簇濃厚烏雲,人們依然成群結隊往朱雀門而去。

這些人群裡,跟著一輛青鸞油壁車,車內,花芷蘿眉畫青峨、唇上薄紅,已然看不出病態。

她朝一旁的紅綃繡金襦裙女子彎眸討好一笑,“昭陽你就心疼心疼我這個病人吧,待我去見識見識那雙色醉心花海,咱們立馬回去。”

楚明玥故意繃緊臉,一副不情願的模樣,然那雙時而往窗外探一眼的鳳眸,出賣了她更比花芷蘿還要迫切的心。

若不是朱雀大街太長,她心疼花芷蘿仍是孱弱的身子,她早下車策馬趕到人群前邊去了。

“你看,明明你也想去。”在楚明玥又一次側身欲挑開窗上羅紗時,被花芷蘿識破。

楚明玥收回手,端正坐姿,義正言辭道:“我是替你瞧瞧還有多久的路程。”說完,自個兒先繃不住,眉目彎下,掩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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