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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怕楚明玥不信,臉上露出幾分凝怯。

楚明玥撐額嬌懶往他,“這裡是上京,又要何人敢擄我,何況,六個暗衛護我一個,多了。”

宣珩允低低笑了聲,又朝窗外作手勢。原來她知道。

自她被宣珩允從沈從言手中救回,便有四人於暗處護她寸步不離,縱使當時,她身處軍營。

但她未挑明,亦未趕人走,如此,他安心,她也安心。

*

八月初九,是吉日。

定遠侯府比過年時候都要熱鬨,紅綢緞掛得到處都是,就連尚未到花期的梅花枝頭,都被半夏和春兒綁上了紅布頭剪裁的小花。

府門前圍著許多討喜糖的人,除了孩子,還有祈盼好姻緣的姑娘們來沾喜氣。

誰讓,這是九五之尊禦賜的喜事呢,禦賜的親事,那便是金口玉言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沾上這樣的喜氣,盼個和未來夫君百年好合。

吉時到,鞭炮聲響起,新郎胸帶花綢騎著高頭大馬而來,迎親儀仗一路吹吹打打。

丹秋是孤兒,辭彆父母的禮節改成拜彆郡主。

楚明玥穿一身霜楓紅的素麵對襟褙子,雙雲髻上未簪金飾,隻插三兩朵素淨鮮花,花蕊尚掛晨露,素日裡喜好的桃花妝、芙蓉麵皆未描畫,隻略施粉黛,添足精神氣,這個妝容,不搶新娘一分目光,獨惹得緞麵珠白長袍的男人失了魂。

偏這人臉皮比以往厚,硬要和楚明玥坐在一處,自稱是娘家人生生受了新娘敬茶。

如此,不明真相、擠進府堂看熱鬨的百姓們怎能不議論,昭陽郡主身旁的俊美青年是何人。

有人說是安親王的嫡孫,有人說是許久不露麵的安王,還有人說是昭陽郡主遊曆西北邊塞時救回來的遊俠。

隻是遊俠一說當即就被無數人否了,且看堂上坐著的男子生得那般白淨,一雙桃花眼比女人都要美,偏此人不怒自威,通身貴氣令人不敢正眼打量,這哪是一方俠士能有的。

瞧熱鬨的人熙熙攘攘最終也未炒出個結果來。

新娘手持繁花錦繡團扇擋麵,拜彆之後,被一身喜服的新郎橫抱送入花轎,人群隨著喜樂浩浩蕩蕩離開定遠侯府。

熱鬨一個早上的府邸驟然靜下來。

楚明玥站在堂舍門前的階石上,看著鞭炮紅衣被炸成碎屑,落滿院子厚厚一層,沒來由一陣傷感,大有養大的女兒終於成了彆人家的悵然若失,完全忘了丹秋比她年長這回事。

然她未來得及傷感,就被彌漫在空氣中的刺鼻火藥味熏的撫胸乾嘔,嚇得宣珩允“哐鐺”失手打落一個瓷紅的茶盞,連呼三聲“傳太醫”。

楚明玥忽覺被吵得心煩,推他一把轉身往後院走,“無甚要緊,不過是被鞭炮的氣味嗆到。”

宣珩允提步追上,見楚明玥臉色不好,故作聰明猜是她瞧見旁人穿一身紅嫁衣,觸景生情想起往年不快,連聲賠不是,直言往日之過皆怪他。

楚明玥不明所以,頓住詫異望他,“我心煩與你何乾。”

隻這句話,在宣珩允聽來,怎麼聽都像是要與他斬段關係,他就愈發緊張起來,一把握住楚明玥的手在掌心,再次提起要做楚家的入門夫婿一事。

這麼一來,楚明玥怒目瞪著他,更加煩悶,隻覺有一股無名之後彙聚在五臟六腑裡逐漸膨脹,燒得她眼下隻想拉著眼前人狠踹一頓。

可這股火氣著實燒得沒有來由,楚明玥一邊生氣,一邊納悶兒,愣是氣鼓鼓站著瞪了宣珩允半晌,沒說出一句話來。

宣珩允被她盯著,先前還自信滿滿,可數個回合下來,他仿佛已經看到自己被掃地出門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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