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煎藥,你守著少爺順便把屋子擦一擦。”著急去旅館接林和西,新家現在裡裡外外除了林和西身下的床板是乾淨的到處都是一抹一手灰。
“誒。”徽墨這次倒是爽快,拿起地下水盆中的抹布就忙活起來,一句水涼不涼都沒抱怨,讓胡苗苗有些意外。
架起爐子點著火,胡苗苗把一包叫不上名字的藥一股腦倒進砂鍋裡,左瞅右瞅跑回屋子問:“徽墨,藥店的人有沒有說怎麼煎藥?”她吃過中藥,不是藥丸就是衝劑,熬藥還是頭一回。
徽墨茫然:“沒有啊,店裡的人就說一包吃一天,一共五包。怎麼了苗苗姐?”
“我沒熬過藥啊,不知道怎麼熬。”
徽墨把抹布丟在水盆裡起身,“要不我再去藥店問一問吧?”
胡苗苗想了想:“算了吧,我去問問鄰居,你好好守著少爺就行了。”林和西一直迷迷糊糊半醒不醒,胡苗苗急著早點把藥熬出來讓他喝下去。不過徽墨今天的表現挺出人意外的,胡苗苗亂草一樣的心裡多少
安定了一些。
敲了兩戶,一個姓李的大娘很熱心地指點胡苗苗藥不能一股腦導倒進鍋裡一起熬,先放什麼後放什麼、先用水泡多久再文火煎多久,煎的時候不能離人,要隔上一陣用筷子在裡麵攪一攪、第一鍋藥湯要倒掉第二鍋才能給給病人喝,胡苗苗都一一記下,謝過李大娘回院子熬藥。
過程雖然繁瑣,好在胡苗苗已經做習慣這些事情,一個時辰不到把藥熬好涼著,她緊接著做晚飯,清粥素菜又到街口買了幾個熟饅頭。
林和西醒了有一陣兒了,躺在床上隻覺得自己身子虛飄飄的,迷糊糊隻想睡覺。屋裡徽墨擦桌子抹櫃子,一陣陣藥氣從外飄進來,偶爾有胡苗苗在院子裡蹬蹬蹬的跑步聲。
他知道這是苗苗新租的院子,也知道自己貌似是病了,至於彆的一律不願意想。
“徽墨,彆乾了,幫我把少爺叫醒,藥涼了能喝了。”胡苗苗從外麵進來,小心翼翼地端著一個白色的搪瓷碗,裡麵黑黃的藥汁散發著刺鼻的味道。
“好。”徽墨擦擦手,轉身看向林和西,聲音裡有驚喜:“少爺你醒啦?”
林和西有氣無力地眨眨眼,被徽墨扶起來,靠在床頭,胡苗苗用勺子一口一口把一碗藥都給他喂了下去,看林和西眉頭皺也不皺一下地把藥全喝完,胡苗苗心裡鬆了一口氣,剛才自己嘗了一小口,苦的讓人生無可戀,她真怕林和西不喝。
喝完藥三個人吃飯,被胡苗苗勸著,林和西勉強咽下半碗粥後就又沉沉睡去,胡苗苗忍不住直歎氣,倒是徽墨幫著她收拾碗筷,簡直與以前判若兩人。
五天的藥喝完,林和西雖然不再像前幾天那樣嗜睡發燒卻又開始咳嗽起來,白天輕咳晚上重咳,一聲聲仿佛都要把肺咳出來,讓徽墨去找了個大夫過來瞧依舊開了一堆又苦又澀的湯藥,錢花的跟流水一樣。
“苗苗姐,我把藥買回來了。”徽墨縮著肩膀推開院門,胡苗苗在廚房口站著,上前把藥包接過來,臉上愁雲慘淡。
“苗苗姐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