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胡的,你少在這說風涼話,家裡到底有多少錢還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就不信劉叔劉嬸沒有留下錢給你,自己什麼身份不知道,家裡的錢輪得著你來管嗎?”徽墨爬到林和西床前無比肯定地說:“少爺,她肯定是藏錢了,不信你讓我去她屋裡搜。”
胡苗苗氣的手指頭直打顫,“你去啊,現在就去,今天你要是在我房裡搜不到錢我跟你沒完!”
“徽墨,去外麵跪著,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林和西的語氣中有著讓人不容置疑的嚴厲。
徽墨瑟縮了一下,不得不起身到院子裡跪下。
“少爺你餓了吧,我這就去做飯,你想吃點什麼。”胡苗苗絲毫沒有得勝後的喜悅反而像是一隻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都懨懨的。
在林和西的印象中胡苗苗善良、熱情、好說話,輕易不生氣,氣了也很快自愈,像今天這樣先是陰陽怪氣冷嘲熱諷跟打了雞血的母雞後又生無可戀的模樣還是第一次。
“先、咳咳、先不急做飯,你坐下陪我說說話。”
“哦,少爺要說什麼?”無外乎就是自己藏沒藏錢,胡苗苗泄氣,自己省吃儉用一文錢掰兩瓣花到頭來
被這個懷疑被那個懷疑的,真不如被賣了好。
用不著耍心機對付徽墨,沒準還能遇上一個好主子,就是運氣差被折磨死也是早死早托生,或許就能穿回去。
“這院子的租金多少錢一、咳咳、一個月、咳咳、一個月交一次嗎?”
“啊?哦。半兩銀子一個月,一個月一交。”
林和西把手旁的錢一文一文裝進胡苗苗的荷包裡,遞過來,“咳咳、這些還夠交一個月的,剩下你、咳咳、你看著用吧,以後儘量買粗糧,把這次的藥喝完就不要再買了,我的身子我清楚、咳咳。”
胡苗苗沒伸手,盯著林和西看,然後呢?
“徽墨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一個奴才辦出這樣的事情又對主子不敬咱們是不能再留他了,你去找個中人,哪家有要買小廝的把他賣了吧。”
“哦…我先去做飯。”
胡苗苗接過錢袋愣愣地往外走,不賣自己了?少爺決定留下她?少爺說徽墨這個奴才對主子不敬、少爺沒懷疑自己藏錢、哎,不對啊,自己算是哪門子的主子啊?
“胡苗苗,你用不著張狂,明天我就讓少爺把你賣到窯子裡去!”
地上結了一層白霜,徽墨穿的又不厚,才跪上一陣兒膝蓋就已經有些吃不消,他雖然是個小廝,可林和西對他從來都是和顏悅色的,要不是因為胡苗苗自己也不會被少爺厭棄。
窯子兩個字讓胡苗苗一激靈,對上徽墨充滿恨意的雙眼,胡苗苗警醒,看向徽墨的眼神也攙著冰碴,“好,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