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打一斤菜油回去,到店才發現自己沒帶裝油的壺,花四文錢買了一個油壺八文錢打一斤油,胡苗苗美滋滋往家走。
天黑時到家,發現林和西砍了好多蘆葦,一摞摞擺在院子裡,一簇簇白色的葦花像雪一樣讓胡苗苗想到了棉花。今天在衣店問過,一套棉衣是秋衣價格的幾倍,要過冬了,需要的東西多著呢。
見胡苗苗盯著蘆葦看,林和西解釋:“你不是說要在這裡過冬嗎?我想給房上加一層,蘆葦密實保暖。”
“你怎麼弄回來的?”
林和西老實回答。“我用繩子捆好拖回來的。”見胡苗苗麵無表情看著他,林和西補充:“我沒拉太多,一次就一捆。”說完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搞錯重點了,被胡苗苗盯著的左腿涼颼颼的。
胡苗苗並沒有像林和西想象中的那樣發飆,隻放下一句話就匆匆進屋,“看來你的腿徹底好了,那明天跟我一起去賣魚吧。”
林和西鬆了口氣,剛才心裡還真是有點打怵,誰讓這幾個月苗苗的脾氣見長呢。
胡苗苗當然不會真的讓林和西拖著病腿跟她一起去賣魚,隻是懶得跟他掰扯。自己一個丫鬟走那麼遠的路去賣魚,作為男人的少爺心裡過意不去那是肯定的,要是他真的心安理得享受,難受的就是胡苗苗自己
了。
這個季節是蘑菇豐收的季節,隨便鑽進那個樹林裡都能找到好多野生蘑菇。胡苗苗利用一天的時間和林和西采了一大筐蘑菇,第三天自己出去賣魚讓林和西坐在院子裡清理。
一個個小蘑菇先是用刀子削去根部的泥再除掉帽蓋上的泥土和草葉,雖然做起來不累卻是一項及其費功夫的活,胡苗苗走時林和西就開始乾,等胡苗苗回來那一大筐蘑菇才剛修理出來。
白生生的蘑菇跟胖嘟嘟的小孩子一樣,肥嫩又可愛。把院子掃乾淨,早起全部攤開晾曬到晚上起露水之前再收起來,北方冬天蔬菜又少又貴,這是前世的經驗也是今生的事實,胡苗苗想在冬季到來之前儘可能地多晾一些乾菜。
兩天去賣一次魚,魚沒有之前好賣了,一開始都是想嘗嘗鮮,畢竟住在這裡的人不會打魚。可十文八文一條也不便宜,誰能總吃呢。
有一天胡苗苗帶九條魚過去,到下午了還剩三條,沒辦法她隻好拎到鎮子上一家大飯店問人家要不要,三條魚給了二十文,價格隻是零售的一半多一點。
還有一個問題,天越來越冷,河裡的魚越來越不好
打了,胡苗苗拎著半桶老馬給的豬血往家走,心裡算計著手中現有的錢財如果失去這條生計能用到什麼時候。
當夜,北風大作,呼呼作響吹打破敗的窗欞,陣陣冷風從窗戶外灌進來,胡苗苗和林和西擠在床上身上壓著曬乾的蘆葦,打著哆嗦。
他們倆糊窗戶的紙都沒有買,可這樣的大風,就是糊了也會被吹破的吧?需要一條棉被擋在外麵,可他們兩個連蓋的被子都沒有,又怎麼舍得買棉被擋窗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