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苗苗雙手合十,“不好意思,我們住在隔壁,我們家孩子病了,找了很多大夫吃了很多藥都不管用,聽說馮先生有妙手回春的醫術,特來懇求馮先生救救我們家孩子。”
“他現在已經不是大夫了,不給人治病,自己都快病死了。”
胡苗苗意外加失望,“啊,他得的什麼病?”
“酒鬼病。剛才的碗就是他扔的。”
男人說完就想回去,胡苗苗卻在他轉身之前伸手拉
住了他的袖子,哀求道,“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們家孩子才一歲啊,他長得特彆可愛,特彆乖巧,求求你讓我們見見馮先生,救這孩子一命,求求你了。”
男人瞥了一眼胡苗苗的手,語氣淡淡的,“你真的放心讓一個酒鬼給這孩子看病?要我說,不治沒準還能多活幾天,你們最好還是想一想。”
“這…”胡苗苗眼睛落在地上的碎片上心裡也是一顫。
林和西抱著喜寶上前,“我們既然能來求馮先生,就對馮先生的醫術有信心,麻煩您幫我們引薦一下吧。”
“是呀是呀,麻煩您了,求求您了。”胡苗苗依舊拉著人不放。
吊馬臉果然沒有說謊,在胡苗苗和林和西的苦苦哀求下他們如願走進院子,可卻在狗窩裡發現了醉的一灘爛泥的馮朝和被他枕在腦袋下麵同樣呼呼大睡的黃毛大狗。
剛才還摔碗呢這麼快就睡著了,不會是裝的吧?
可還沒等她靠近,胡苗苗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氣,這得是喝了多少才能有這麼大的味,好像在酒窖裡泡過似的。再進一步,心裡失望的快要放棄了。
一個乾乾瘦瘦的男人靠在狗窩裡睡得正香,瘦長的臉上一點肉都沒有,下巴上一縷稀疏的胡子有巴掌長黏糊糊粘在一塊,身上除了酒氣還有一股子餿味,這得是多長時間沒洗過澡了,他腦袋下枕的那條狗都比他乾淨,這樣的人真的是妙手神醫?真的能救喜寶?胡苗苗心裡打退堂鼓了,頻頻看向林和西。
林和西卻不看他,“敢問朝先生多長時間才能醒過來?”
掉馬臉眸色動了動,依舊用毫無起伏的語氣回答,“少則一天多則兩天,要看他喝了多少。這次喝了足足有五斤酒,沒有個兩三天醒不過來。”
“兩三天?趙生等不了那麼久啊!”胡苗苗已經想走人了,就是華佗在世等他醒了喜寶還不知道有沒有命等他治呢,來的時候的一腔希望隻剩下滿滿的失望,為今之計似乎隻剩下宣平侯府一條路了,趙蓮的事情還沒有消息,又要去麻煩笑麵虎,自己一次次發誓不再給笑麵虎添麻煩,可又一次次食言。
但笑麵虎又不是大夫,他能找到一個醫術好的人嗎?不行,一定不能去找笑麵虎,既然羅婆婆說這個人醫術好那就一定能行。
“大叔,你知不知道有啥辦法能讓他早點醒啊?我家孩子的病都找了幾個大夫看過、藥也吃了不少,病
情一點起色也沒有,我實在是沒彆的辦法了。”
掉馬臉頭也不回的走了,“不知道,我要吃飯了。你們要是願意等就在這裡等著,走的時候幫我把大門關好。”
就知道沒戲,馮朝難請是出了名的,馮暮的不近人情也眾所周知,馮侖如果開口或許喜寶還能活命,可這簡直比登天還難,自己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進到這個院子,林和西也是毫無辦法。
“你知道這人什麼來路嗎?為什麼羅婆婆說他很厲害?我還從沒見過一個大夫整天把自己喝的醉醺醺地呢。他真的能看好喜寶的病?”胡苗苗盯著馮朝懷疑地問。
林和西隨口答道,“他以前是太醫院的院判,專門給宮裡的貴人瞧病,什麼疑難雜症沒見過,喜寶這種小兒科應該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