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寶兩個黑漆漆的眼珠在眼皮下麵咕溜溜地滾動著,更加堅定了心中的那個想法。
…
“皇後娘娘,馮寶回來了。”景仁宮內殿燈火昏暗,瑛姑站在張皇後的床圍外輕聲稟報。
“快讓他進來!”張皇後勉強支撐著坐起來,顫抖的聲音裡帶著急切的期盼。
很快馮寶走了進來,雙手掃了掃衣袖跪下給張皇後磕了一個響頭,“奴才馮寶給皇後娘娘問安。”。
“快起來,你快說說怎麼樣?馮公公可有同意?”
馮寶起身,神色灰暗,“師父他老人家還是不肯出山,我說娘娘病了,他給我寫了一封信讓我拿著信去找鄭鐸…”
馮寶的話還沒說完,張皇後臉上已經滾下兩行淚,身子也像坐不住似的搖搖晃晃,瑛姑緊緊地扶著她,才沒讓她倒下,滿是絕望地說,“連馮公公也不肯幫我們娘倆一把,眼瞅著我這具身子就要敗了,瑞麟才九歲啊,本來在這宮裡活的就艱難,從生來到現在沒
過過一天好日子,我要是走了,他可怎麼辦啊…”
瑛姑臉上也是淚,但卻把眼淚咽下強笑著勸說張皇後,“娘娘,您隻是偶感風寒,大夫不是說了嘛,吃上幾副藥就會好的,您可不能這樣,五皇子還指望著您呢。”
“我就是活著除了空有一個皇後的頭銜又能幫他什麼?以前那些人是不屑於處理我們娘倆,可以後不同了呀,福王馬上就要過十四生辰啦,他們容不下我在這個位子上坐著了,也容不下瑞麟這個正宮娘娘生的嫡子。我活不了幾天了,瑞麟的安穩日子也要到頭了,我不求彆的,隻求他們給我們娘倆一條活路,怎麼就這麼難呢!”
瑛姑努力維持著最後一絲笑容,恨恨地說,“容不下又能怎麼樣?您是娘娘,五皇子是皇上的唯一嫡子,大臣們眼睛都看著呢,他們還敢拿咱們怎麼著不成?”其實這話隻是說說而已,在這個皇城裡麵,從來都不是誰的地位高誰就活的長遠,皇上的寵愛才是保命的盾牌,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的話,更不要說皇後娘娘和馮寶了。
馮寶突然開口,“皇後娘娘,奴才有一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或許可以說動我師父。”
“什麼法子,你快說,隻要是哀家能辦到的就一定
要試一試。”張皇後推開瑛姑的手正了正身子,急切地盯著馮寶。
“奴才在我師傅那裡碰到了兩個人,是一對主仆,男的叫林和西女的叫胡苗苗,他們住在我師父家隔壁,與我師父關係很好。
尤其是那個姑娘,我已經很久沒在我師父臉上看到過那種表情了,我的感覺告訴我,我師父很在意這個胡苗苗。
雖然我在那裡的時間不長,還沒有機會調查清楚他們二人的來曆,但我覺得或許我們可以從這兩個人身上下手,將我師父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