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蓮嘀咕，“怎麼這麼晚過來了？小凡不是說這個出正月之前都不能來嗎？”元小鎖瞅瞅在煮第二鍋的胡苗苗故意說，“是啊，好像明天一早就要走，咱們要不過去一起吃吧。”
胡苗苗把第二鍋餃子煮好，將勺子交給小蓮，“再給那邊送兩盤子，剩下的你們吃了的了，我去睡覺了。”
“苗苗姐，你不吃了嗎？今天是過年，你好歹吃一點。”
胡苗苗背向小蓮晃了晃頭，落寞地離去。
推開房間的門，屋地擺了一堆東西，大大小小
的盒子還有一籃子一籃子吃的。胡苗苗疲憊地避開地上的東西脫鞋爬上炕，蒙頭倒了下去。
趙蓮吃了五個餃子就放下筷子，惆悵地說，“苗苗姐和何西哥到底怎麼了？感覺不對勁呢。”
元小鎖嘴裡鼓鼓囊囊，好半天才餘出來點地方勸道，“估計鬨彆扭了，沒啥大事，何西哥沒出事就好。他倆以前也生氣，過兩天就好了。”
…
“馮爺爺，瑞麟給您拜年了。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剛放下筷子，就聽見更夫敲梆子的聲從外麵傳來，已經是新的一年了。五皇子在馮侖麵前規規矩矩站好，給他行了一個禮。雖然身份限製不能下跪，卻也是五皇子能儘的最大禮數。
馮暮和馮朝早就悄悄退出去，馮寶侯在一旁，林和西也在角落裡站著。
“唉。”
馮侖歎了口氣，扶著椅子的扶手慢慢站起，看
著五皇子稚嫩的臉沉重地說，“五皇子，你姓楊、你的祖父是萬民敬仰的文武皇帝、你的父親是當今聖上，而你是聖上和皇後娘娘的唯一嫡子。
你要記住，什麼時候都不能給我這個連一個男人都算不上的老東西行禮，不僅是我，彆人也一樣。哪怕他手中兵權萬千、哪怕他權傾朝野，這個世上，除了聖上和皇後娘娘，你切不可再向任何人行大禮。你要記住你姓楊，現在記住、一輩子都記住。”
五皇子一時間有些呆愣，很快反應過來恭敬地說，“瑞麟一定牢記您的教誨！”
馮侖又接著說，“這倆月，你出宮的次數夠多了，以後切不可如此。你的祖父在位三十二年，隻出宮八次，你的父皇在位十四年，也隻出宮三次，皇宮是你的家，你自己的家如果你想留在那裡就要好好守著它，守得住，以後才能住的穩。”
五皇子瞪圓了眼睛盯著馮侖看，眼中亮如繁星
。馮寶微微低著頭，雙手微微顫抖。兩個月的努力終於感動了師父。他們差一點以為等不到這一天了呢。
馮侖仿佛看不到五皇子和自己小徒弟的異樣，接著說，“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可再來這裡了，你現在要做的是學習，經法、曆史、書法，每一科都要學起來，不是你以前的那種學法，這件事我會交待馮寶去做。至於五皇子您，要學好，不是儘全力學好，而是必須要學好。”
馮侖轉身看向站在角落裡的林和西，“還有你，林子升，從現在開始，你不僅僅是苗丫頭一個人的林和西了。你們想守護的、爭取的，沒那麼容易，也沒想象的那麼難。”
“我這把老骨頭，在散架之前就扶你們走上一程。”兩個月不聞不問的馮侖終於大年初一的早晨做出了一個影響了無數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