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侖也有些焦慮,忍不住抱怨道,“老三怎麼還不來?。”
馮暮很快回來了,身後跟著走路裡倒歪斜的馮朝。
馮朝一屁股坐在炕沿上伸出一隻乾巴巴的手在胡苗苗腦袋上碰了碰,又扯過胡苗苗右手胳膊在她手腕上方的脈搏處按了按,慢慢睜開剛才還糊糊粘在一起的眼睛皺著眉說道,“風寒邪氣襲人、寒氣鬱於本,這丫頭昨晚上在院子裡堆了一宿雪人不成,睡一覺也能凍成這樣我也是服氣了。”
胡苗苗躺在炕上,整張臉都是紅的,兩個臉袋尤為明顯,眼睛閉的緊緊的,兩片薄薄的嘴唇已經乾的起皮。明明很熱,可身子卻蜷成一團縮在被子裡,嘴裡不停地嘀咕著“冷、好冷。”
林和西將所有的被子都蓋在胡苗苗身上,然後再次拉起胡苗苗的手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苗苗姐沒堆雪人,我估計她是昨晚上凍到了,她出去接何西哥,在胡同口蹲了好長時間,也沒穿厚衣服,恐怕就是那時候被凍著了。”
林和西一愣,“她昨晚上出去找我了?”
元小鎖點點頭,“可不是嘛,去了好長時候也不見她回來,我就出去找,發現人蹲在胡同口,黑燈瞎火的我差點沒看見。那時候都下雪了,可冷了,我問她怎麼為啥蹲在那,她也不說話,不過好像哭了我也沒敢問她因為啥哭。”
林和西看向胡苗苗的眼神頓時充滿了愧疚。那時候估計已經不舒服了,自己回來還給她臉色看,明知道她三更半夜在隔壁肯定是因為心裡難受,自己卻不管不問。
擔心他受涼,送酒釀圓子時他還不給開門,苗苗昨晚上心裡該多難受啊。
馮朝斜眼瞅林和西,“也不知道苗丫頭上輩子是倒了什麼血黴,這輩子要投胎到你家當丫鬟,伺候你吃喝不說還要惦記你晚上回不回家,你這是丫鬟嗎?媳婦也沒這麼上心的吧?”
林和西隻是雙手緊緊地拉著胡苗苗的手,既不生氣也沒有說什麼,就像是沒有聽到馮朝的話似
的。
馮侖咳了一聲,“行了,說那些有的沒的做什麼,趕緊看看需要什麼藥開張單子讓小鎖去買藥。”
馮朝也不客氣,“什麼藥能直接用啊?買回來不也得熬出來嘛,最少也要半個時辰才能吃上藥,你瞅瞅苗丫頭的臉,都快燒成火燒雲了,遭的罪就不說了,萬一燒出來個好歹怎麼辦?那種發燒燒壞了腦子人傻了或者腦子沒壞卻一輩子都怕冷、下不了地整日咳咳咳的人我可是見多了。
你們誰想苗丫頭成那樣?彆人也就罷了,林和西你是乾什麼吃的?她不對勁你不知道嗎?你的人你不照顧好就彆怪彆人跟你搶。”
話音未落,林和西突然起身下地,就在大家以為他被馮朝罵跑了的時候他又返回來,手裡端著一個水盆,冒著熱氣的盆中泡有一塊手帕。
林和西一句話也不說,將手帕在水裡取出來擰乾敷在胡苗苗的額頭。他記得自己那年生病發燒
,苗苗就是這樣守在床頭一遍遍替他敷額頭散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