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雲采雪跟夫人的時間雖然不長,可她們姐妹倆都是會武功的,白霜力氣再大也不可能把冰雲推開,采雪半天都不動手顯然是不忍心。
潛台詞很明顯,再不忍心白霜也是個犯了錯的奴才,你們難道連夫人的話都不聽了嗎?
冰雲采雪同時打了個激靈,立刻一左一右上前將白霜的兩隻胳膊牢牢抓住,白霜拚命的扭動身子,嘴也閉的緊緊地,眼睛赤紅盯著周媽媽仿佛在看一個仇人。
周媽媽走上前來,毫不費力地捏住了白霜的臉,手上微微用力就將白霜已經咬出血的嘴巴給捏開了。
白霜臉上劇痛、嘴裡也嗚嗚嗚說不出話來,周媽媽的另一隻手快速地將茶杯裡的藥水倒進白霜的嘴裡。
白霜不想咽,可架不住周媽媽將自己的一根手指伸到了白霜的嘴裡,壓住了她的舌頭,隻覺得一股辛辣的味道順著嗓子流進肚子裡,頓時喉嚨刀割似的疼。
白霜努力想將喝下去的藥再吐出來,可周媽媽的一席話讓她定住了,“白霜你是個聰明的丫頭,我要是
你就不會這麼鬨,夫人給你喝藥好歹還留你一命,難道你以為你真的能跑出榮禧堂?跑出榮禧堂還能跑出宣遠侯府?
去莊子裡好歹還能活著,吳姨娘什麼下場你又不是沒看到,要是不是因為你伺候了夫人一場,現在哪裡還會有命?真的要把夫人惹急了,就不是去莊子這麼簡單了。怎麼你們這些丫頭就是想不明白呢。”
最後一句話是說給白霜聽得也是說給冰雲采雪聽的,白霜突然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身子萎頓下去,在死亡逼近的那一刻大多數人都會因為恐懼身體裡迸發出最強大的力量,但也會在突然知道自己不用死的時候瞬間喪失所有的力氣,跟一灘爛泥一樣。
白霜當天下午就被送到宣遠侯夫人郊外陪嫁的莊子裡,她的那些東西也都一並被打包裝上車,畢竟伺候了夫人一場,夫人好歹也給她留下一條命,但府裡的人都說白霜再也不能說話了,一輩子都隻是一個啞巴,一個好看的啞巴,誰讓她錯在多嘴上呢。
榮禧堂裡的丫鬟婆子都膽戰心驚,白霜的娘伺候了
夫人那麼多年,白霜也是在榮禧堂裡長大的,就是這樣的情分都僅僅是因為多了一句嘴就變成一個啞巴被打發到莊子上,整個榮禧堂裡,有幾個人像白霜一樣跟夫人有情分?每個人都仔細回憶自己曾經犯了什麼錯,然後止不住的後怕。
宣遠侯府夫人屏退左右隻招了周媽媽和另外一個媽媽進去伺候,疏影回到自己的房間,盯著空了的床鋪發呆。
疏影跟白霜住一間房子,雖然平時她有些看不慣白霜,可白霜真的走了,麵對空落落的另一半,心裡卻難受的不行。